“小尋,我愛你啊。”
青年眼眶通紅,聲音哆嗦,“……我都看到了……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嗎!”
是啊,親眼看到的,親身經歷的,怎么會有假呢?
之前自己也是這樣去想小尋的。
現在終于報應到了自己身上,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高澤銘寧愿青年對他又打又罵,哪怕用刀來捅他都不要緊,唯獨不應該這樣,不應該用失望的眼神看他。
“小尋。”高澤銘什么都顧不上了,他手掌伸過來,“小尋別哭,你別哭,我怎么可能會跟你分手,你誤會了,他是來送東西的,只是送東西——”
“別騙我了。”青年小聲的打斷他,“本來每個人就都有選擇的權利的,是我……我拖累你的。我真的特別特別愛你,但是,但是你不能……”他嘟囔著,“你怎么想我都不要急,你誤會我也可以,但你不能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孩兒……”
許白:【戀愛腦發作,哎,就算不是末世,安尋跟高澤銘也走不到最后。】
六兒:【這不是我們擔心的范疇。】
可真是突如其來的冷漠,許白哀嘆一聲,自己摸摸光環。
高澤銘說:我愛你啊。
這就是他口中的愛嗎?止痛藥仿佛瞬間就失去效果,青年腳下綿軟,指尖又冷又疼,手臂再也支撐不住墻面,猛的彎折,身體往后摔。
高澤銘將他摟進懷里。
這些天他經常抱他,于是就能清楚的感覺到青年在一點一點虛弱,越來越單薄,本來就輕的體重也在持續的往下掉。
“小尋。”
高澤銘不知道怎么辦了,長久以來,他都是依靠著“男友水性楊花害死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堅持活著報復他”這個理由堅持下來。
保持清醒,練習走路,獵殺同類,提升能力……
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許白知道哪里不對了,他發現了最關鍵的問題。
所以盡管眼前都是晃動的色塊,他仍然努力的用剩下的力氣去推搡高澤銘。
力氣太小了,他努力好一會,高澤銘才從自己思緒當中掙扎出來,感受到青年在自己懷中的動作。
“滾開……滾開……”
要很仔細很仔細的去聽,才能聽到青年說的是,“不,不可能……你不是澤銘,不是……還給我,把澤銘還給我……”
怎么會不是呢?
高澤銘手掌貼在人臉上,剛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許白現在耳朵貼著的位置,正是自己已經完全停跳的心臟。
他僵住了。
“澤銘是……我的,大火爐……你是什么,東西……”
連心跳和體溫都沒有的怪物,怎么可能會是澤銘?
從前不屑一顧的那句話在今天突然就正中眉心,將他整個人都釘死在原地。
“……救命……放開……”
高澤銘瞪著眼睛,變成喪尸之后,他似乎也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從前那些從容和冷靜都變成了暴戾偏激,然后,將所有傷害都毫不猶豫的施加在最愛自己的人身上。
許白唇角又溢出血來。
隨著壓抑不住的咳嗽,血越出越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