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端著水,問,“自己能行嗎?”
“嗯。”許白點頭。
水杯里的水不多,陳黎果然細心,青年接過去,一點一點慢慢把藥片往下咽。
直到全都吞下去,許白才問:“我……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了大問題?”
“沒有。”陳黎接過空水杯,“你胃病犯了,好好休息幾天。”
“陳大哥。”
陳黎并不想主動提起那些事,沒想到許白反而是相當平靜,“我前些天腦子不清楚……現在想通了很多事情。澤銘……不管怎么說,他確實是因為我才變成了那樣,所以做的那些,我不怪他。”
高澤銘就在外頭聽,青年清醒狀態下這一句像是救贖,高澤銘幾乎忍不住要沖進去抱他,乞求他重新開始。
“但是。”青年近乎失聲,啞著嗓子,渾身戰栗,“……我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我現在……想起他,我就會害怕。”
那樣折磨自己,每一次都……
只要稍微一回憶,青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撐下來的。
【陳黎好感度:98】
“我知道。”
陳黎伸出手,他掌心滾燙,將許白冰涼的手掌連同手指裹住,避開傷口小心的暖。
“我都知道,小尋,我陪著你。”
陳黎沒有趁人之危,其實此時是青年最脆弱的時候,陳黎完全可以趁這個時候提些要求,或者是讓他說些更加絕情的話,但他沒有。
高澤銘看著兩人靠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能做,此刻掌心里那個小小的藥瓶仿佛變成了燙手的鐵棍,高澤銘把它攥緊了,眼睛貪婪的盯在許白臉上。
六兒:【高澤銘走了。】
許白:【走了?噢,不要緊,會回來的,還欠我3點好感呢。】
六兒:【他去給找藥了,你跟陳黎互訴衷腸的時候,他就在外面聽著。】
許白:【我知道,就讓他去吧,等再回來就差不多到脫離的時候了。】
六兒:【你不準備再做點什么?】
許白:【當然要做啊,但是剛吐那么多血,要是突然就活蹦亂跳才奇怪吧!先緩一緩,不著急。】
陳黎先發現的高澤銘離開,但他沒聲張,只是先處置了劉羌。
楊正拿刀剁了他一條胳膊。
劉羌神情憤恨,他想要見見陳黎,但陳黎并不見他,楊正最恨小人,現在也算是痛快了,指著劉羌的鼻子罵他忘恩負義。
“滾吧,你自己要是不走,就是我動手把你丟出去!”
劉羌疼的豆大汗珠往下淌,手捂著傷口鮮血噴涌,“只是為了一個男人,我們的兄弟情就沒了嗎?陳黎還真是狠心!”
楊正懶得跟他辯駁,直接將他丟出基地。
小橘子不知道為什么還挺喜歡他,或許是因為知道楊正會護著,也不怕血腥味,喵喵的圍著打轉。
“行了行了,走吧,去找老大。”
陳黎叫開小灶給許白煮了點粥,青年清醒之后反而配合了,半靠在床上拿著勺子的樣子很乖。
其實他不是太能喝的下去,但……他知道陳黎想讓他活著,楊正也想叫他活著,還有……
小橘子“喵喵喵”的跑過來跳上床讓摸,它不像是末世里的貓,圓滾滾的肚皮都拖地了,肉一顫一顫的。
“哎呀。”青年摸摸它的腦袋,笑,“怎么又胖了?”
陳黎把貓從床上拎下來,現在青年抵抗力弱,免疫系統也不行,他生怕貓身上會帶點什么讓人難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