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均又叫一聲,許白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來原先總能碰見的那只小貓,好心的女生會給它準備上水和糧食。
“品種貓。”齊正均聽見那女生在嘆氣,“在外面很難活下來的。”
齊正均先捏了個生煎吃,他也餓,這回點的分量不少,兩口就解決一個。
香味更重。
被咸味麻痹的胃部難以抵抗這樣的誘惑。
伶仃手腕在齊正均眼前晃過,齊正均挪挪位置,叫許白挨著他坐。
吃飯的時候意外和平。
齊正均吃的快,也沒有什么所謂的富家禮儀,只不過往那一坐,生煎包也像是山珍海味,身價倍增。
少年吃了兩個,肚子里有了東西,精神也好了。
淡白的嘴唇張了好幾次,“……謝謝。”
“別謝我。”齊正均湊過來,抽了紙巾擦手,接著就拽住了少年手腕。
“……啊……”
做什么?
許白眼睛里又是驚慌又是無措,剛剛接受了別人的好意,這會兒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了。
齊正均把寬松的褲腿卷上去,看到了腫的老大的膝蓋。
嚇了一跳。
不是沒見過比這更重的傷,之前玩賽車的時候,齊正均見過車前蓋撞爛,人抬出來已經成了一灘的。
但那不一樣。
齊正均沉聲問,“藥呢?”
沒有藥。
酒精都只剩下了一個底,況且這樣的姿勢很奇怪,奇怪到許白只能低著頭,肩頸往后——他不習慣齊正均的靠近。
齊正均舒口氣,發燙的掌心落在溫涼的細膩皮膚上,叫少年輕微顫抖。
好奇怪。
不是正則,哪怕是他的親弟弟,許白也是下意識的抗拒。
“你跟我哥,是怎么相處的?”
褲腳都卷到大腿上,齊正均盯著傷口看,邊看邊問。
“你打算什么時候再去看他?”
提到齊正則,兩個人之間趨于和平的氛圍又被打破,齊正均掰著許白的腿,“聾子,你真那么喜歡我哥?”
許白一怔。
他眼下漸漸浮現起抹潮紅,酸澀充斥胸膛。
許白:【唉。】
少年打著手勢,隨即將細白的腿往外掙動,企圖逃脫齊正均手掌的鉗制。
手勢的意思是:放開我。
齊正均的話揭了他的傷疤,心臟跳的很快,身體發麻,想要推開齊正均的手掌顫抖。
齊正均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兒。
明明只是想看個傷口,卻又說了這兩句,意思全變了。
許白好不容易站起來,逃也似的往房間去,一瘸一拐的看著就不穩,摔的輕的那條腿從腳掌一路麻到大腿,剛進房間就支撐不住重重摔在床上。
許白低頭看傷口,【腫的好厲害。】
摔的時候還用了點巧勁呢,現在看著這么嚇人。
六兒:【這具身體體質就這樣。】
許白把腿翹起來看,【明天要是腫成大象腿,我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
六兒無情的告訴他,【消極怠工一旦被判定,你會被電擊。】
【電擊之后也要繼續干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