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針劑很管用,高燒很快退下來。
少年醒了。
他不愿意面對,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做,才能擺脫眼前看似荒唐的一切。
只是認錯了,昏沉之中……他以為,以為是正則啊。
齊正則沒跟他親近過。
許白會覺得愧疚,跟自己在一起之后齊正則好像變得很累,累到只剩下抱著自己親一親的力氣。
江循行伸手,指尖沾上眼淚。
“醒了?”
男人聲音沉靜,“睜眼,我們談談。”
許白喉嚨疼痛,手腕也腫起來,哪里都像是被打碎又重裝起來一樣難耐。
水盈盈的眼張開,江循行目光中有很不易察覺的癡迷。
他們維持著一個相對曖昧的姿勢,江循行繼續說,“做我的情人,怎么樣?”
江總說這話的時候很冷漠,就好像是在談一個無關情愛的項目,商人本色顯露無疑,“想要什么,現在提出來。”
好難堪。
要是從前,少年一定會解釋,也絕對不會做這種交易,甚至會直接倔強的對欺負她的人拳腳相加,哪怕知道是以卵擊石也不愿意被人像貨物一樣掂量。
可是……
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而且……已經背叛了男友,如果不再獲取些回報的話,這一切就將完全沒有意義。
李姐說江循行很有錢,他很有錢的話,正則就有救了。
只要能救正則……只要能救他的光……
少年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我……”
沙啞的像是磨過粗糙沙礫的嗓音硬生生從喉嚨里擠出來,“我要……錢。”
要錢?
【江循行好感度:25】
許白能夠察覺到江循行目光中已經不再掩飾的鄙夷。
可是他不能退縮。
“三十……三十萬……”
這個數字對于他來說已經非常非常大。
少年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江循行這樣的人,跟他也只是玩玩兒而已,只要忍耐上幾個月,把醫藥費欠款繳清,生活總會慢慢回到正軌的。
他可以再找一份工作,這樣齊正均也能過的更好。
這已經是他不太聰明的腦袋瓜里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當下困境的方式了。
江循行發出一聲嗤笑。
許白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像是等待審判結果的囚犯,惴惴不安的抿著嘴唇。
“三十萬?”
江循行捫心自問,不是個喜歡強迫別人的人。
可是許白自己說了要錢。
他此時已經認定了,面前的少年跟老板們樂意帶出來的小情人兒們一個貨色,掉進錢眼里,只要有錢拿,什么都能做。
“好啊。”
江循行坐直身體,冷冷的目光盯住許白那雙眼,“我還可以再加三十萬,不過有個要求。”
六十萬。
抿緊的嘴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