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事情不至于讓江循行焦頭爛額,但卻叫他少了陪在許白身邊的時間。
只能躺在床上的少年沒人陪伴的時候更是多思多慮,被醫生又哄又嚇的束縛在床上的時候更怕的要命。
……
底下那些不服不忿的齊家老領導一邊罵齊正均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一邊又不得不執行他那些“荒唐”的策劃方案。
齊正均是純粹的激進派,就跟他愛那些極限運動一樣,做出來的方案也清一水兒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齊正均能主動進公司,齊信當然是高興,但也僅僅是高興,畢竟這些年齊正均沒接手過公司的事兒,齊信也不指望他能做的多好。
可是沒想到。
齊正均有天賦。
雖然對產品并不非常了解,話說出來也不算專業,但總能給出某個刁鉆角度的建議。
最高興的是崔瑤瑤,她意氣風發的攏攏長發,柔情似水,“看看,我就說咱們小均可厲害著呢。”
“老公。”她給齊信整理領帶,拍去他西裝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似乎是憂心忡忡,“小則還在醫院里,小均……咱們齊家就這么兩個兒子。”
“我知道。”齊信嘆氣,“小則現在怎么樣?忙的厲害,都沒去看過他。”
崔瑤瑤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笑笑,“還是那老樣子,別擔心,我這周去看過了,小則不會怪你的。”
崔瑤瑤也沒想到,這么個廢人,在醫院里躺了這么久竟然還沒斷氣,指甲扎進肉里,恨恨的來回踱步。
聽說談的那個小情人都被江循行那條毒蛇折磨的不成人樣,更是很久沒來交過住院費,那齊正則怎么……
齊正均在辦公室里,他樂意盯著窗外看,商場周旋的壓抑他并不喜歡,但沒有辦法。
他想了又想,只有成長起來,才能跟江循行較量個高下。
只有掌握足夠多的利益,才能跟江循行做交易的資本。
齊正均去跟齊正則所住醫院的負責人見了一面,這下什么都清楚了。
“齊少爺,這不能怪醫院啊。”
“實話跟您說了,確實是齊夫人開的口,但我們也沒做傷害齊大少爺的事……后來剛好大少爺男朋友過來交了住院費,我們也就順水推舟了。”
“我知道年輕人掙錢不容易,所以也給他放寬了時間的嘛,你看看——”因為摸不清齊正均真正的意思,中年人打開電腦,拉出張表格來給他看,“最近兩個多月,費用全都卡在這里,既然您來了,那后續就您來定!”
齊正均眼神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后面飄紅的總計,后面墜著許多零。
胸腔酸澀。
齊正均深吸口氣,“我哥的費用,當然是我來擔。”
這下負責人就明白了,他點頭,心里衡量一下,臉上笑呵呵的附和,“行,您做主。”
錢跟權,是兩個誰都不會跟過不去的東西。
崔瑤瑤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負責人只是裝作驚訝,“齊少爺說他來承擔后續齊大少的費用,我還以為……原來您不知道這件事兒啊?”
崔瑤瑤敷衍幾句,掛了手機眉頭緊皺,又連忙到鏡子那里照照,確認自己的妝容仍然是精致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已經不算年輕,哪怕保養得當,外面也有許許多多更年輕美麗的女孩子。
齊正則和齊正均都是她的孩子。
可她對齊正均偏愛的厲害。
哪怕齊正則是老大,是她和齊信的第一個孩子,崔瑤瑤還是下意識覺得,就是因為齊正則,她身材才變得不像少女,眼角也長了幾根細紋。
齊正則再優秀,再聽話,崔瑤瑤也看不到。
直到齊正均出生。
崔瑤瑤才在他身上傾注“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