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了。
許白:【擁有的多了就不在乎,況且這玩意兒,修仙者也用不上吧?看看他們,個個身健體壯,一千個當中也沒一個要吃這種藥的。】
很有道理。
藥丸入口即化,江維舟收回手掌。
“休養幾日,你身體沒有大礙。”
“師尊!”許白有些澀然,他撐起身體,對上曲堯擔憂的目光,聲音漸漸降低,“我有話想跟師尊說……”
曲堯明白許白的意思,心里有些埋怨,但還是邁步出了房門。
“阿鳶做了糖糕。”
許白仰起頭看向江維舟,他臉色蒼白,“原本是想送給師尊嘗嘗的,可惜……”
“我知道您早已辟谷!”許白知道江維舟會跟他說什么,于是干脆提前說了出來,“我只是,只是想叫您嘗一口……幼時阿鳶在病中時,師尊曾給阿鳶買過,阿鳶很喜歡……”
“修道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之事。”許白把牙一咬,“師尊為何不肯多看看身邊人……”
江維舟的目光冷下來。
【江維舟好感度:10】
大道是他心之所向,許白這些話,完全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許白不會說這樣的話,可若是帶入竹鳶,他一定會說。這具身體執拗倔強,因為見識過黑暗所以更期待有人能救他于水火。
可惜救他出苦海的人一心向道。
但凡把江維舟換成曲堯,就該是妥妥的he小甜餅了。
“若修道之心不誠。”江維舟冷漠的看過來,“便下山去吧。”
“……”許白呆坐不語,直到曲堯進來也沒動分毫,看起來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阿鳶。”曲堯扶住他肩膀,又去擦他臉頰上的眼淚,“你……”曲堯想要嘆氣,最終還是忍住了,“抱一下?”
他企圖用更輕松的方式安慰許白,“前幾天有師妹說,我胸襟寬廣,看起來就特別有安全感。”
許白抿嘴,似哭似笑的問,“哪位師妹?”
許白此時確實需要點兒安慰,他手腳發涼,身體都因為病痛和江維舟冷漠的話語而瑟瑟發抖,所以被曲堯摟進懷里的時候,也沒掙扎。
“阿鳶猜猜看?”
許白不猜,他腦袋擱在曲堯肩膀上,被曲堯身上散發出來的暖意烘的舒服不少,含糊的說了一句,“反正……師兄……最招師妹喜歡。”
曲堯苦笑。
哪有什么師妹。
他平日里板著一張英俊冷臉,不知道嚇退了多少懷春少女,結果到了阿鳶這里,卻說的自己跟風流浪子似的。
“我不明白。”
許白喃喃,“修道真的那么好嗎?還是修道之人,都是如此無情?”
曲堯不明白師弟為何對師尊那樣執著,不論是綱常還是其它什么,倆人都絕無可能。
曲堯嘗試著勸告許白。
“你要明白。”
曲堯撫摸許白長發,“千百年來師尊道心如一,而進入天神境,就意味著幾十載后必定能榮登仙途。”
“師尊這樣的人,不會有牽掛。”
曲堯的話再明白不過,他將許白的心思全然剖開,又殘忍的告訴他——你所求的都是虛妄。
許白還是不明白。
他也不愿意接受。
從被江維舟帶回來開始,他就堅信江維舟待自己是不一樣的,他露出委屈的神色,咬住嘴唇,不肯回應曲堯對他說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