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病了。
將近一月沒能下地。
曲堯不在,沒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雖然不至于凄慘的吃不上飯,但哪哪兒都不合適,又總在夜里垂淚,哪怕吃著藥,身體也拖了很久。
……
許白樂得清閑。
他跟六兒在意識里刷劇,狗血又老土的劇情特別上頭,焦糖味的瓜子一袋接著一袋停不下來。
【你看吧,這就是我不喜歡仙俠世界的原因。】許白吐著瓜子殼,眼睛盯著黑屏上出現的“一千年以后”幾個字,【動不動就是幾百年,一千年,等一個節點都要等的寂寞死了。】
六兒看的上癮,男主女主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一個說“你不能有事”,另外一個說,“不,我要你好好活著,替我活著”。
一人一系統看了個爽,六兒往外探查,這一探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許白先發制人,【怎么不提醒我干活?好啊,高級系統帶頭消極怠工!】
六兒:……
它反應過來了,許白就是不愿意練功,才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
六兒義正詞嚴:【宿主在世界內消極怠工,系統是可以申請扣除該世界積分的。】
許白眨眨眼,作無辜,【我什么時候不認真工作了?】
六兒:【從你去找江維舟的時候就開始了!江維舟住處氣溫低又愛下雪,你故意在他那等了那么久!】原本還心疼他為工作獻身呢,現在想想,都是陰謀,真是詭計多端的宿主!
許白:【可我也不知道攻略目標會來。】
六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雪地里摔了好幾跤,雪灌進衣服,不生病才怪!】
這一頓插科打諢,誰也說服不了誰,許白最終從意識里回到竹鳶身體,結束了拌嘴。
距離那場宗門大比,也就剩不到一個月。
六兒說得對,許白確實是為了躲懶,在不影響人設的情況下合理的“規避工作”,怎么能叫消極怠工呢!
反正曲堯不在,江維舟就算用石鏡窺探,也只能看到咳嗽不止的竹鳶捧著心口可憐的抿著粥喝。
天邊的烏云越發聚集,江維舟把目光從仍在咳的竹鳶身上移走,竟然也覺得自己心口有些發痛。
衡仁駐足嘆息。
江維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衡仁隨時都可以找到他。
“雖有宗派情誼,可始終是要爭個高低。”衡仁臉上露出絲憂慮,“師弟,此次大比,你以為如何?”
“與往常無異。”江維舟神色淡淡。
“妖祟頻出,我看這次,師弟就留下吧。”
江維舟微微偏頭看向衡仁,凝固在中年模樣的男人臉上全是和善慈悲,正面迎上自己目光,坦蕩至極。
衡仁特地來說這番話,就是想得到個確切回復,江維舟不在乎這些,次次都是平靜無波的接受安排。
“……”
江維舟突然就想起許白,身體和脖頸都顫抖不止的青年明明害怕,卻執拗的問。
——你是不是也愛我?
愛,對他來說是個毫無意義的東西,他也絕對不在乎。
【江維舟好感度:22】
所以他這次去,只是要讓許白下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