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師兄!”少年討好的咧嘴一笑,沒再跟許白搭話。
許白心情復雜,他伸手過去拿起自己的劍,撐著地站起來,在又一波襲擊來臨時與葉和共同抵擋。
曲堯時刻注意著許白的動作,在看到他撐著身體站起來時明顯松了口氣。
六兒吃著瓜子,津津有味的把許白的表演當消遣,【還以為攻略目標會沖過來的。】
許白:【不至于。】
曲堯身上背著責任,許白沒有生命危險,他是不會離開結界的。
他感嘆,【成年人的愛也太不純粹了,摻雜東西太多,沒意思。】
沒意思?
六兒不接話,它咔嚓咔嚓的咬瓜子殼,看著許白的臉在體力消耗下越來越白。
葉和實在是搞不明白,弱成這樣的人是怎么被江維舟收做關門弟子的。
少年想起了一些帶有糜艷嘲諷色彩的傳聞,眼睛從許白蒼白汗濕的臉頰掃過,又定在瑟瑟顫抖的伶仃手腕上,天生稍有些下垂的眼角讓他在這種時候也是不合時宜的漂亮。
確實,這張臉只要稍微做一些惹人憐愛的表情。
不,或許根本不用。
只要跟他說上兩句話,那些偏見就全都散了。
葉和耳朵紅起來,他趁著間隙把許白推開,“不用你,聽說前些天病的厲害,要是在這出事,沒人有空分心照顧你。”
許白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感激。
葉和面無表情的哼一聲,心里卻生出很多雀躍,甜滋滋的像剛吞了糖塊。
……
衡仁眉目間籠罩起愁云,卜出來的大劫,還是要來了。
衡仁知道江維舟會來。
倆人沉默許久,衡仁才取出一白玉棋盤,上頭殘局中頹敗之勢已現。
“師弟,此局何解?”
江維舟臉上沒什么表情,他微微低頭看向棋局。
“弟子不眠不休,可妖魔越來越多。”衡仁嘆息,看向江維舟,“這就是劫。”
“何以牽連至此?”
衡仁不語。
他將目光定在江維舟身上,敏銳的察覺到師弟有些細微變化。
漫長的沉默過后,江維舟伸出手,他手掌上附著冰冷的寒意,輕輕一動就將殘局上的棋子全部打亂。
晶瑩剔透的棋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又彈起來,不少都磕碎了邊角。
江維舟想:應該下定決心的。
那只是個幻境,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夫君。
許白帶著盈盈笑意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一聲接一聲的叫著,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
江維舟喉結滾動,手掌劇烈顫抖一下。
衡仁又是嘆息。
“敗局未定。”江維舟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師兄尋到破解之法,維舟愿鼎力相助。”
“已有解法。”
“壓制劫難,需要神兵利器,血肉為引,以身成劍。”衡仁滿臉慈悲,“有大善方能成大道。”
“如何破局,都在師弟一念之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