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聲音嚇了許白一跳,他轉過頭看向端著杯子的中年男人,“爸,你還沒睡啊?”
“老公。”
女人裊裊婷婷的出來,還沒卸妝的漂亮臉蛋在看見許白的瞬間卻沉下來,“穿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還喝酒了?還不快回自己房間去!”
“媽……”
許白想說什么,可女人已經親親熱熱的挽上陳父的手,“走吧老公,我有話跟你說。”
“……”
許白站在門前看著兩個人背影,落寞的咬住嘴唇。
他脫下那雙同樣五顏六色的鞋子,又到洗漱間的鏡子那里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很久。
咧開嘴想笑一下,眉宇間卻還是籠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頹廢。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爸媽對他的態度如此冷淡。
明明從前……許白拍拍腦袋,又覺得一陣刺痛,從前爸媽似乎都是很溫柔的。
妝容擦掉,支撐著開始眩暈的身體倒回床上。沒關系的,也沒關系,他想:爸媽最近很忙,等過了這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對了,還有自己那輛車。
許白迷迷糊糊的,那可是爸爸送給他的18歲禮物,等明天睡醒,就得趕緊去開回來,刮蹭一星半點都要心疼的。
暑假期間,他不用去上課,第二天睜開眼已經是十點多。
偌大別墅里空蕩蕩的,桌上沒有留飯,保姆也不在。
很顯然,陳少爺在家里就像個透明人。
藍色頭發翹的亂七八糟,拖鞋“啪嗒啪嗒”的響,打開冰箱瞧瞧,里面全是新鮮蔬菜和調料,并沒有馬上能吃的東西。
算了。
許白摸著肚子,掏出手機來給傅賀年撥電話。
六兒:【?】
許白:【真正的狗腿子要關心大哥的衣食住行,我問問攻略目標要不要吃午飯。】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最后幾秒才被接通,那邊人沒說話,就等著許白開口。
“傅哥,中午一起吃飯吧,就在常去的那家。”
“傅哥?”
“……傅哥你在聽嗎?”
傅賀年:“好。”
青年人聲音清脆,光聽聲完全不會跟慘不忍睹的本人聯系起來,傅賀年揉揉額角,重新拿起鋼筆。
傅賀年也總問自己:紈绔子弟那么多,為什么會帶上陳禾?他心不夠狠,手不夠黑,不會打架,手上也沒有能用的資源。
問到最后,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不明白。
還是身一言難盡的穿搭,許白已經開始麻木,淺藍頭發在腦后扎了個小揪,最白色號的散粉拍在臉上,騰起的白煙嗆的他咳嗽兩聲。
他先去把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寶貝的擦擦沾上的灰塵,這才往約定好的餐廳去。
傅賀年沒說時間,他也沒問。傅賀年跟許白不一樣,他忙起來也根本沒有個固定的時間。
車開到停車場。
許白給男人發了個消息,就在車里等。
從十一點半等到一點,傅賀年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許白扣著手指,他肚子叫個不停,坐立難安的期盼著手機震動。
好餓好餓好餓。
早知道得等這么久,不如在路邊吃碗小餛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