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小白,你一定要等著我!
輸液管的反光搖晃在天花板上,冰涼的藥水順著手背上的血管一路到達心臟,有人捧著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承諾。
等著我,你等著我,很快,很快我就能回來。
……
成為“爸爸”孩子的那一年,少年十六歲。
男人是很有名的畫家,堆滿的畫框讓人充滿好奇。
“想不想畫畫?”
“……可是,我不會畫……”
“很簡單的。”男人微笑起來,臉上掛著慈祥的笑,“來,到爸爸這里來。”
少年被按在男人腿上,體溫透過西褲傳過來,不自在的輕輕一動,就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別怕。”男人手搭在少年脊背上,輕輕撫摸,“你看,就是這樣……”
許白猛的從陳最身體里掙脫出來,他彎著身體,近乎蝦米一樣痛苦的佝僂起身體。
太惡心了。
他在發抖。
控制不住的、連著意識都在抖。
陳最手掌張開又攥緊,攥緊又張開,最終還是上前扶住惡鬼,“你怎么了?”
陳最:【他想起來了嗎?他是不是想起來了!】
六兒:【……沒有。】
鏈子搖動不止,但鎖頭還掛在上面。
這是誰的記憶?
許白突然有些迷茫,他分不太清楚,努力抬著臉去看屋內,鋪著粉色蕾絲床單的床上似乎躺著個人。
屋子中間站著“爸爸”。
他手里的畫筆動作不小,臉上隱隱瘋狂——這是他找來的最好的模特,羊脂白玉當然染上黑色才最動人。
這些畫那些人最喜歡了,只要畫的清楚明白,又能賺上一大筆。
其實少年醒著,他只是不能動,不能開口,連眼淚都流不出。
他在最天真爛漫的年紀遇上了爛人,恍惚覺得像是場夢。
可沒人能把他從這場噩夢當中拯救出去,豪華的別墅變成了囚籠,囚禁住漂亮稚嫩的雀鳥。
那些下流的畫開始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少年面前。
“謝謝寶貝。”男人撩著他已經長長了很多的頭發,給他一張一張的講這些畫的價值。
“又給爸爸賺了很多錢呢。”
“好多人想買走你,可是爸爸才不愿意,爸爸不會把你給別人的,你是我的繆斯啊。”
許白又覺得惡心,惡心的快要吐了,腹中翻江倒海的厲害,只能拼命的咬著嘴唇壓抑。
他還想繼續看下去。
他必須看下去。
少年越發郁郁了,畫越堆越多,就像是房間里越來越多的玩偶,每當躺在床上,就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明天就是生日了。”
中年男人外表依舊斯文儒雅,“要成年了呀。”
這一句像是喟嘆,少年突然就害怕起來,“爸爸”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吃人嚼骨的惡鬼,偏偏沒得反抗。
少年已經什么都沒了,親人朋友都無處可尋,又有什么辦法呢?
“十八,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男人說,“明天,給你帶蛋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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