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晃動，陳黎被那雙哀傷的眼睛一刺，喉嚨哽住，終究說不出太殘酷的話。
陳黎說，“我見到他時，他還活著。”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
陳黎看著窗外掠過的殘破景色，想：是自己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嗎？
……
陳黎從港島帶回來個人。
他對那個人的態度十分不同。
楊正聽這些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終于在食堂遇上了陳黎跟安尋。
“老大！”
陳黎正小心看著菜式，聽見有人叫一回頭，接著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
“小尋。”陳黎給他引薦，“這是楊正。”
楊正原本懷著一腔怒意，結果一看人氣消了大半，撓撓短短的頭發，囁嚅著“嗯”一聲，然后說，“你好”。
基地里的日子風平浪靜，安尋不太愿意當個廢物，精細活兒也總來找他——安尋知道，這都是陳黎安排的，陳黎……陳黎是個好人。
安尋知道，要是沒有陳黎的關照，他一刻鐘完全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說不定已經死在外面了。
叩叩。
他們房間離得不遠，陳黎抬頭看是安尋愣了下，又伸手招呼，“來了？進來坐。”
熱水里加了蜂蜜，水汽裊裊的帶著甜味兒，安尋捏著手指，“不用這樣……陳大哥，我這次是專門來謝謝你的，謝謝你肯幫我，我就是個普通人，也沒什么好回報的——”
陳黎面容柔和，他盯著安尋，臉上的神情是安尋看不太懂的懷念，“不用回報。”
陳黎說，“黎明就是為了普通人而建的，病毒爆發，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安尋覺得陳黎待他跟別人不一樣，卻又沒辦法自作多情似的發問，抿著嘴唇努力的想重新找個話題。
安尋：“……我……那我就先走了。”
外面發電機嗡嗡作響，安尋腳下一歪，手掌慌亂揮動，試圖去扶住點兒什么穩住身體。
“小心！”
陳黎手伸過來，扶住安尋的腰，接著又捏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細白，上面青紫脈絡也格外明顯。
陳黎喉結滾動下，問，“沒事吧？”
“嗯。”安尋輕輕掙扎了下，像是不習慣這樣親密的接觸，往后瑟縮，“謝謝……我先走了。”
“等等。”
陳黎叫住他。
不大的盒子遞過來，“拿著。”
安尋：“這是什么？”
陳黎：“去吧，回去再拆。”
安尋好奇陳黎給了他什么，幾乎是進了房間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牛皮紙盒里放的是盒或者瓶裝的藥。
“……混懸液……立酮……”
滿滿當當，全是跟胃病相關的藥。
這些藥在末世是很不好找到的。
安尋將盒子收攏抱在懷里。
他很感激，一邊感激又一邊疑惑。
明明相處也沒有多久……陳黎是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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