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蘇湘雨咬著大拇指,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蹊蹺,太蹊蹺了,女兒蹊蹺,老公也蹊蹺!
蘇湘雨想到上午江希月那支吾的話和有些緊張的語氣。
她對這個女兒可太了解了,一撒謊,就愛結巴,不僅結巴還眼神閃躲不敢看她。
所以,問題就出在那個男人身上,那么熱的天,還穿一身牛仔藍的長袖長褲,還帶著頂鴨舌帽,怎么看都不正常。
顧彥剛發動車子,江希月的微博消息發來:你走了嗎?
顧彥趕緊回了過去:就要走了。
接著,江希月把她的手機號發來,顧彥看著那一串的電話號碼,嘴角微微揚起,他把江希月的號碼存進了手機通訊錄里,備注依舊是我的月亮。
江希月在房間里,這一待就待到了中午的飯點。
蘇湘雨不太會做飯,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保姆做的。
蘇湘雨站在女兒的房間門口,耳朵趴在門上,隱隱聽見了里面的說話聲,江希月正躺在床上用ipad看電影。
蘇湘雨敲了敲門,“希月,吃飯了。”
江希月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了聲“哦”。
蘇湘雨在門口待著沒走,直到幾分鐘后江希月把門打開。
就需要看見她,先是一愣,然后收回眼神:“你這是在監視我嗎?”
蘇湘雨笑瞇瞇的:“看你說的,媽媽監視你干嘛,“她跟在江希月的身后:“下午媽媽帶你出去轉轉?”
江希月撐著拐杖往餐廳去,聲音淡淡的,也聽不出情緒:“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你這么老悶在家也不是個事啊,”蘇湘雨拿出事先想好的理由:“你之前不是說想學做蛋糕嗎?”
江希月轉身:“做了,你會讓我吃嗎?”蛋糕那么高熱量的東西,蘇湘雨打小就不讓她碰。
不過現在她一時半會也不能跳舞了,蘇湘雨就說:“可以少吃一點。”
江希月雖然愛吃甜食,但是對蛋糕的興趣倒是不大,她面無表情地回了句:“不想吃。”
蘇湘雨:“……”
保姆李阿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就回了廚房。
母女倆一人坐一面,江希月看著桌上十年如一日的:清炒西藍花、幾乎嘗不到咸味的水煮牛肉片、均勻的被切成兩厘米厚的煮玉米以及一盤切成段的乳黃瓜。
她眉毛一挑,呼出一口氣。
真的,以前是跳舞為了保持身材,她還能強迫自己吃下去,如今……
她笑了笑,看向對面的蘇湘雨:“我現在還有吃這些的必要嗎?”
蘇湘雨覺得很有必要,雖然她現在跳不了舞,但是不能因此松懈了身材管理啊!
蘇湘雨夾了一塊西藍花到她面前的碗里:“你看媽這些年陪你吃這些,身材保持得多好呀!”
江希月苦笑了笑,拿起筷子,把那塊西藍花夾進嘴里機械般地咀嚼著。
一頓飯,母女倆前后也沒說上幾句話,不過江希月早就習慣了,她不知道別人的家庭氣氛是不是這樣,但是在她家,說真的,她這幾年是越來越感受不到親情間的那種溫暖了。
蘇湘雨對她的照顧雖然面面俱到,但也就僅限于照顧,她不會過問江希月今天開不開心,為什么開心,又為什么不開心,很多時候,江希月都覺得她這個媽媽更看重的是她在舞蹈方面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