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干借著酒勁罵他：“你個臭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良心真被狗叼走了！”
良心？
顧彥本來還想跟他說兩句好聽的，眼下，他臉一沉：“你不要顧女士的時候，有沒有人說你沒有良心？奶奶去世的時候，你看著我進孤兒院都不把我接走，有沒有人說你沒有良心？”
蔣干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顧彥根本就不想跟他說這些，那些他恨不得忘掉的事情總是因為蔣干那張臉讓他忍不住回想。
“掛了吧掛了——”
因為司機被他支棱下去了，蔣干這才喊出那聲：“兒子啊！”他兩眼濕濕的，“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
顧彥的車坐進車里，看著二樓最西面的房間亮起了燈。他盯著那處像是能照進他心底的光亮，對著電話說：“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她，每年清明和她生日的時候，就去看看她。”
“我、我每年都去的，”蔣干抹了把眼淚：“你別因為這個記恨我行不行？”蔣干今年才45歲，生顧彥那年，他還是個毛頭小子，那個年齡的他對錢有野心，所以在面對愛情和面包的時候，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面包。
顧彥聽出他聲音帶了哭腔：“行了，多大人了，還掉眼淚。”他說今天的正題：“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跟你說一聲，我談女朋友了。”
蔣干當即呆住。
談、談女朋友了？
是上次那個嗎？
蔣干只知道他這個兒子心里藏了一個人，但不知是何人，他試探著問：“是不是你微博里那個背影？”
顧彥“嗯”了一聲。
蔣干又確定了一下：“是上次電話里，你說的那個？”
顧彥嫌他啰嗦，便打消他的疑慮：“是！從頭尾就只有她！”
我的天！
蔣干高興地要蹦跶到天上去：“那我豈不是要當爺爺了？”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顧彥：“……”
蔣干迫不及待：“什么時候能讓我見見啊？”他怕顧彥一口回絕，就墜了一句：“我就遠遠看著就行。”
顧彥沒那么小氣：“之前答應你的，我會做到。等過段時間，我帶她出來跟你吃個飯。”
蔣干差點喜極而泣：“好好好，我等你電話，”不過他太好奇了，就問：“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是哪家姑娘啊？普通人家的正經姑娘嗎？”雖然他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但他從沒去查過。
在顧彥眼里，江希月是個正經姑娘，但不是個普通人家的正經姑娘，他直接報出大名：“江希月。”
蔣干當然知道叫江希月？不過聽顧彥這意思……
蔣干問：“網上能搜到她?”他覺得太過普通的女孩子也入不了他那個挑剔兒子的眼。
顧彥：“能，百度百科就能搜到。”
我的天，牛了哇！
蔣干立即道：“那先不說了，我還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當然是上百度百科搜他兒媳婦的正事！
當蔣干帶著三分酒意搜了‘江希月’三個字，然后手機屏幕上頓然出現了江希月的百度百科。
正面人臉照、比賽照片，還有微博里的生活照。
蔣干老淚縱橫：“臭小子，眼光真是可以，就這滿身的榮譽，那進我蔣家大門，綽綽有余了呀！”
他默念著江希月的名字，在咕噥：“難怪喜歡月亮那些東西，敢情是因為人家小姑娘名字里帶了個‘月’字啊，”他撇嘴笑：“怎么跟你老爹一點都不一樣呢！”
其實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他有這么一身的家底子，他是真的希望顧彥能先立業再成家，男人嘛，事業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