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
其實很多時候,那三個字不用明說,愛或者不愛,對方都能感受得到。
而他,看著她的眼睛,吻她時候的唇,抱著她時候他身上燙人的溫度,以及那深埋在心里十八年的光陰,都在告訴她,他愛她。
“顧彥,”她輕輕喚他的名字:“我如果想你了,”她吞咽了一下:“就是很突然的那種想你,而你又在忙……”她咬唇了。
“那就去找我,”不過他墜了一句:“等下我把蔣干的電話給你,你想來,隨時給他打電話,他會安排人送你去曲城。”
啊?
還要麻煩他爸爸啊!
江希月問:“我不能自己坐車去找你嗎?”
“也可以,但是片場這邊,都會有工作人員攔著。”而且外面粉絲和一些娛記常年蹲場。說到這兒,他就很郁悶,到底要怎樣公開她的同時又不會讓粉絲攻擊她。
“希月,”他小心翼翼的:“如果我們公開了,我是說如果,如果網友對你說了很難聽的話,”明明還沒有發生,光想象,他就皺眉了:“你答應我,不要去理會,好不好?”
江希月不太能理解他的擔心,她笑著說好。
屏幕里,顧彥穿了一件白色的圓領衛衣,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包著冰塊的毛巾壓著嘴角,另只胳膊肘抵著膝蓋,他彎著腰,偶爾會露出鎖骨處的痕跡。
江希月的小眼神時不時地就往那個位置瞄。
顧彥也發現了,他低頭,不過看不見,他指尖摸了摸那兒,然后把領口扯開:“要不要給你拍一張?”
江希月擰著好看的一雙眉,紅著臉:“我、我拍那干嘛呀!”
別人異地的時候都會用高鐵票飛機票留作紀念。
顧彥也想和她有這些小紀念:“我們要分開那么久,”他聲音低了幾分,說:“還挺想看看最后會留幾個印子。”他覺得他可能等不了那吻痕消失就會請假回來見她了。
江希月被他這么一說,也有點小期待了,她聲音低低的:“那你拍,存著……”
頭頂的燈光碎在他眼睛里,星星碎碎的光里,全是她的臉,他對著鏡頭搖頭:“我拍,發給你,你存著。”
好壞!
江希月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可她偏偏還點頭答應了。
然后,顧彥就迫不及待了:“那我現在就來拍,拍完發給你以后,我再打給你。”
江希月:“……”
也就一張吻痕照,江希月不知道為什么等了五分鐘之久了,手機還是沒有動靜,可當她手機“滋”了一聲后,那手機的震動就接二連三震個不停了。
江希月終于知道他為什么能拍那么久了,她一張接著一張往上數,手指往上滑了十好幾下……
還好,也就二十多張吧。
顧彥的視頻電話隔了三四分鐘才打來,像是故意給她留了保存照片的時間似的。
視頻一接通,江希月就笑他:“你個自戀狂!”
她還真說錯了,顧彥是真不自戀,他手機里的自拍照寥寥無幾,雖然他不自戀,但是他戀她,相冊里存的全是她的照片。
顧彥也不反駁,只問她:“都存起來了嗎?”
她微微紅了臉,眼里頭藏著羞,點了點頭。
那些照片里,不是只有鎖骨的吻痕,每張照片都有他的臉,每一張照片都是他面對鏡頭含情脈脈的眼神。
他只是借著拍吻痕把自己也拍給她,他不知道她手機里有沒有他的照片,但起碼,現在,有了。
顧彥走后的第五天晚上,因為江建青下午打電話給蘇湘雨,說他有點想吃朝天路‘銘記面館’的雞絲拌面了。于是兩人就約好,七點店里見,當然,也包括江希月。
‘銘記面館’,是個老字號,開了快三十年,里面有很多江建青和蘇湘雨的回憶。店里的裝修很有老弄堂的味道,紅磚的東西兩面墻上各掛了一臺液晶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