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青一屁股坐在床上,沒好氣:“至于嗎,人一走,這魂都沒了!”
蘇湘雨笑道:“那以前大學放假的時候,是誰說看不見我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的?”
江建青裝聽不見,抬著下巴瞥天花板。
蘇湘雨拿腳搡了搡他,把指甲剪給他:“給我剪腳趾甲。”
江建青順從地接到手里,把她腳給放腿上,開始埋頭剪。
蘇湘雨就開始說道了:“顧彥是剛走,她猛一下不適應。”
江建青哼哼。
蘇湘雨繼續:“再說了,她現在又沒什么事做,突然談了戀愛,就很容易成戀愛腦,這都很正常,等她腳慢慢好了,可以跳舞了,咱們就給她找個場子把舞蹈工作室開起來,有了別的事分心,她的注意力被分散,她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江建青恨不得現在就把工作室給開起來,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會兒:“明天我就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場地。”
江希月又拿腳搡了他一下:“你急什么呀,她那腳離跳舞還早著呢!”
江建青當即呆掉。
所以說,陽臺那個望夫石還要繼續望夫?
江希月嘴角抽了抽。
圣誕將至,《諜音》的拍攝已經到了最后階段,顧彥的戲份還有十幾場,拍完就可以殺青了。
江希月這幾天心情也格外的好,一是要過圣誕了,二是要和顧彥一起過平安夜了。
上個星期,顧彥找人在客廳里裝了個投屏,說等平安夜的時候,和她一起在客廳里吃爆米花看電影。
這本是很多小情侶約會時最常做的事情,可到了他們這兒,就成了奢侈。
不過沒關系,江希月最近網購了很多零食,不過她沒寄到家,全都寄到了顧彥那兒。
顧彥家的客廳里,有一個透明的壁櫥,顧彥說那就是她的零食柜,這段時間,顧彥也經常從網上買一些進口小零食,甜的咸的辣的什么口味都有,江希月貪嘴的時候就會借著給顧彥曬被子來偷吃。
她的體重已經比她跳舞的時候重了三斤,上上個星期,蘇湘雨心血來潮讓她稱體重,在看見體重秤上的數字時,蘇湘雨睨了她好一會兒,最后扔給她一句:“以后少上去曬被子。”
所以什么都瞞不過她這個媽。
12月23號中午,江希月正吃著飯呢,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她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她疑惑地接通,對方開口就是——
“希月啊,我是顧彥爸爸。”
江希月第一反應就是哪個爸爸,她沒聽出電話里的聲音,結巴了一下:“叔叔,您、您好。”
坐對面的蘇湘雨抬頭看她,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見江希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紅著眼,聲音也在抖:“嚴重嗎?”
蔣干沉默了兩秒,是不確定的口吻:“我也是剛接到消息,現在正要趕過去。”
江希月把眼淚抹掉:“叔叔,你能把我也帶去嗎?”
曲城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2號樓的大門口被成群結隊的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坐在后座的蔣干看著車窗外攢動的人頭,對前面的司機說:“下車庫。”
誰知車庫大門口的車也在排隊,蔣干摩挲著下巴,看了旁邊的江希月一眼,小姑娘急得一路上那雙腳手啊,就沒怎么安穩過。
蔣干說:“等下,你們跟我一塊上去,”他叮囑一句:“你倆跟在我后面,”他看向江希月:“把口罩戴好。”不然就這一臉心急如焚的模樣,被憂心的記者拍到,不知道要怎么寫了。
車子駛進車庫,蔣干打了個電話,然后對前面的司機說:“去2號電梯。”
沒成想,2號電梯門口也圍了記者,看來今天是一定會上鏡頭了。
車子停穩,司機和江希月先下了車,蔣干其后,門口的記者看見了蔣干,一下子涌了過來。
蔣干在外面是一張霸道總裁的冷漠臉,很少人見他發自內心地笑過。
江希月低著頭,臉上戴著口罩,一身暗色的衣服并不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