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月看著他的腦袋在一點一點順著墻往一邊歪,她沒忍住,笑出了聲,顧彥困倦的眼皮掀了兩分,溫溫軟軟的命令著:“不許笑。”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他的眼皮又耷下去了。
江希月抿著唇,把他身上的泡沫給沖掉,可一看見他胳膊上以及頸子一圈的黑白分界,她又沒忍住。
顧彥閉著眼,胳膊一伸,把她摟進了懷里,他困的站不穩,就把下巴抵她肩上,還把身體的重量渡了一些給她,盡管很困很乏,但他嘴上卻在逞能:“再笑,我就不讓你睡了。”
其實就像粉絲說的,如果江希月不在,其實,他可能真的不會這么累。
就比如昨晚,回來都那么晚了,就那,他還纏了江希月好一會兒。最后要不是江希月‘生氣’,可能他連一個小時的睡覺時間都沒有。
因為江希月生氣,他就把責任推給她,還說的一臉委屈:“誰讓你身上那么香……”
就讓江希月很是哭笑不得。
感覺沉在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江希月知道,他這是又睡著了。
“別在這睡啊,我給你擦干,去床上。”
顧彥咕噥了一聲:“那你抱我去。”
江希月忍俊不禁:“我哪抱得動你啊。”
顧彥剛剛松下去的手臂又把她圈緊了幾分:“那我抱你。”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喝醉了呢。
結果,前一秒躺上床說要喝水的人,臉一轉就睡著了。
他頭發還濕著,江希月就拿著毛巾在輕輕地給他擦,然后就看見他后頸的一塊淤紫,那是前天拍打戲的時候,對方沒控制好力度用棍子砸到的,當時顧彥蹲地上,半天沒起來。
江希月伸手,想碰碰那里的,可是又怕他疼,就把手縮了回去,心疼沒處釋放,她就彎腰在他耳鬢留了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然后,她又去看他小腿的前骨,那里是昨天的新傷,雞蛋大的一塊淤血還沒散,江希月去拿了藥,給他輕輕地噴上。
睡著的顧彥小聲地嗯唧了幾聲,江希月便蹲在地上輕輕的給他吹,吹著吹著就把她自己的眼淚給吹下來了。
這淚珠子,一掉就停不下來,她怕他聽見,便踩著小碎步去了陽臺。
十一點的夜,微風燥熱。
眼淚落著落著,她就想起了蘇湘雨和江建青。
她離開家已經四個月了,著是她第一次出這么久的遠門。
說真的,她有點想家。她擦干眼淚,撫了撫心口,進去拿手機。可現在都十一點了,蘇湘雨肯定是睡著了,猶豫了會兒,她撥了江建青的電話。
江建青今晚回來的晚,這會兒剛洗完澡在衛生間吹頭發,吹風機外音很大,江希月打了兩遍,他都沒聽見。
直到江建青拿著手機去臥室,到了臥室門口才看見屏幕上顯示著“女兒”兩個未接來電。
他趕緊回客廳給江希月撥了過去。
江希月正在仰頭看著黑沉沉的夜幕發呆呢,電話一接通,江建青就聽見了她微微有些重的鼻音。
他問都不問:“你讓那臭小子接電話!”
江希月到目前為止就直說了一聲“喂,”連“爸爸”都還沒來得及喊呢。
江建青在電話那頭嘀咕:“還給我寫保證書,這才多久?”他氣得牙齒癢癢。
江希月就很懵:“怎么了?你說什么呢?什么保證書?”她聽的云里霧里的,反應慢半拍:“你說顧彥寫的那保證書嗎?”
“不然呢?”江建青怕吵著蘇湘雨,就去了江希月的房間,他看著墻上女兒的照片,眼眶一熱:“爸媽都不要了跟他跑這么遠,居然還把你弄哭了!”
他現在好氣好氣:“明天我跟你媽就去接你!”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希月被他說的思家之情瞬間就沒了:“我什么時候說是他把我弄哭的?”
還護著!
江建青“嘁”了一聲:“你別在我這逞強,有什么委屈,跟爸爸說!”
江希月嘴一撇,鼻子頓時酸酸漲漲:“爸爸,”她眼眶跟著濕了:“顧彥他全身都是傷……”說到這兒,她哭出了聲。
江建青懵了一下:“傷?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