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困意本來就重,剛跟蘇湘雨發了短信說今天不能陪他們的下一秒,她眼皮就耷拉了下來。
也不知什么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江希月聽見一聲:“月亮,我想辦婚禮。”
江希月睫毛一抖,睜開眼。
顧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像是已經醒了好久。
因為才醒,江希月睡眼朦朧,聲音有些萌萌的小奶音:“你剛剛說什么?”
原本,他是欠著身子,掌心支著側臉看她的,她這么一問,他躺下去,窩她頸子里:“我說我想辦婚禮了。”
江希月一陣沉默。
顧彥在她頸子里蹭著:“等電影一拍完,我們就去拍婚紗照,”他軟著調子央她:“好不好?”
默了三四秒,江希月開口喊了他一句:“老公。”
他沒抬頭“嗯?”了一聲。
“我不想開舞蹈工作室了。”
她話鋒突然轉到這上,顧彥抬起頭看她:“怎么了?”
她抿唇,斟酌了片刻:“我想把重心放在家庭里。”
對于婚姻和事業,她沒有什么明確的規劃,以前覺得比賽拿名次很重要,所以她拼命練舞。
現在……
她覺得他很重要,他們的小家很重要。
不再“依附”于男人,成為當下‘熱潮’。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獨立,自主、自強。
可婚姻里的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要為家庭做出犧牲,她覺得為愛的人洗手作羹湯并不是一種依附,而且以后,他們還會有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對不對,大概是受家庭的影響,她覺得蘇湘雨特別特別的幸福。
她很向往這種生活,她和顧彥領證的前一天晚上,她問過蘇湘雨,問她為什么過去了這么多年,江建青還是那么吃她那一套?
蘇湘雨說:“人這一輩子,遇見對你好的人不容易,遇見一個待你如初的人更是難,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她把她的的婚姻之道告訴女兒:把家庭當做你的職場,不要讓最熟悉的人每天都看見你最邋遢的一面,邋遢可以有,但要適量和適度。還有,新鮮感是消耗品,你要自己想辦法增添他對你的新鮮感。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取決于你想不想在這份感情里付出,你愿不愿意做這些取決于你對那個人的愛深不深,你想不想把你的時間消耗在這份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愛情變親情的關系里。
蘇湘雨還說:“相愛容易,相處不易。愛有得失,更像一場賭博,看你愿不愿意押注了。”
江希月見他不說話,“老公,”她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我不跳舞了,會不會就不是你掛在心里的月亮了?”
他望著她,怔怔出神。
他喜歡看她跳舞,那是因為愛她的熱愛。
她選擇放棄跳舞,把重心放在家庭,是因為她把熱愛轉移到他身上了嗎?
這段愛情里,是他先動了心,先動心的人總會惶惶不安、戰戰兢兢沒有安全感,可在這一刻,他所有的不安都隨著她那句話而消失了。
可是,現在惶惶不得安的人換成了江希月。
“老公..”她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不想我待在家啊?”
有些人之所以喜歡你,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某一刻,你身上發出的光芒讓對方著迷,她不確定,他對她是不是也這樣,如果她不跳舞了,身上的光圈就暗了,就是一個普通人了……
“老公,”她看著他的眼睛里的自己,問他:“你會愛我很久很久嗎?”
“會。”他回答的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這個問題,他在很久之前問過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確定呢?
他得出的答案是,因為純粹,只是很純粹地愛她這個人,不是因為她身上的光圈,不是因為她很好,她與他而言,不是權衡利弊之后的選擇,在這個物欲縱橫的年代,她于他沒有任何的附加價值。
他愛她,僅僅因為是她。
“月亮,”他說:“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問題,你可以在我死前再問我一次。”
話落,他低頭,親她的額頭,然后是眼睛,一下又一下,視若珍寶。
作者有話要說:‘初心易得,始終難守’不記得是在哪里看見的一句話了。
雖然我也覺得女人要自力更生,但如果我們遇到了很好很好很好的一個人,如果家庭的現狀需要放棄一些東西,我想我是愿意的。重點是那個人要讓我覺得值得。
下一章婚禮和蜜月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