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儼然一場活生生的惡奴欺主的好戲。
“爹,為什么……”
少女委屈得只想大哭,但她咬緊嘴唇,硬是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她抬頭望著對面那些哈哈大笑的人,努力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好一個明慧堅韌的女孩,如果是男兒身,想必你們母子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
秦長風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贊嘆不已,無論什么時候,他最欣賞的,都是那些在苦難面前不低頭,不放棄的人。
并非每個人生來都能一帆風順,可堅強的人卻總能比別人獲得更多改變命運的機會。
“阿彌陀佛。”
長誦一聲佛號,秦長風捏著佛珠,雙手合十走了過去,來到少女身邊,輕輕一拍,笑道:“小施主,貧僧遠游至此,疲乏不已,可否入府討一碗水喝?”
少女聞聲,連忙擦了擦眼角,雙十合適禮貌地回了一禮后,才說道:“小女子本不該拒絕大師,只是……現在我自己也是有家難回了,還請大師見諒,去別家吧,只要是良善人家,自然都會答應的。”
秦長風微微一笑,道:“貧僧還略通醫術,說不定能治好令堂之疾也未可知呢。”
少女聞言眼睛登時一亮,但看到對面那些依舊冷笑不已的惡奴時,眼中的光芒便又瞬間熄滅了,輕輕搖頭道:“大師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家情況復雜,大師還是盡早離開吧。”
對面那被酒色掏空身子,且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男子得意道:“她說得沒錯,和尚,我勸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免得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
秦長風無奈哂笑,搖頭嘆道:“不知者不怪,這一次貧僧就不和你們計較,不過再有下次,那可就是死罪難免了。”
他瞇著眼睛說完,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早已動了殺心,只不過是再等對方繼續作死而已。
且說完,他便似絲毫不顧及僧人戒律,隔著袖袍拉住少女的手臂,就往前走去。
以那陶管家為首的一眾惡奴,自然是不允許。
但就在他們一個個神色猙獰地摩拳擦掌之時,只覺那平靜踱步而來的和尚卻像是突然變成了兇獸一般,一股恐怖戾氣沖來,幾人立時全部寒毛倒豎,駭然向兩旁退開,露出通道。
眼睜睜看著那僧人拉著少女走進去,卻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彈,有人褲襠下甚至流出腥臭的黃色液體……
少女一邊帶路,一邊有些好奇地用余光打量這個神秘的僧人。
秦長風仿佛沒看到,云淡風輕地問道:“小施主,不知令堂所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