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被他看的心驚膽跳的,要不是直覺告訴他,自身目前還沒有生命之危,恐怕他都忍不住先以諸天寶鑒逃走了。
天髓凝視了何恒片刻,目光越發熱切,忍不住掐算著,越發瘋癲。
“貧道不信,區區三彭境的命數我看不透,即使他未來可超越純陽,達到三皇五帝、遠古道人甚至天尊、佛陀的境界,他現在亦不過螻蟻一個,我不信貧道看不透絲毫……”天髓眼里彌漫著癲狂,一道玄妙的光輝在其中綻放,他的渾身充斥著無盡火光,整個人都在燃燒著。
“貧道改命失敗,天罰臨身,縱然一身壽元在十萬載醞釀下恢復巔峰,但已然無用,今天就以這萬載之壽,看一看……你的命!”天髓目光無比深邃,冷冷凝視著何恒,身上火光燃燒到極致,驚天動地的波動涌現,無窮無盡。
天髓當年就貴為大天世界堪輿易算之道的第一人,這方面的境界甚至超越了純陽真仙。而他沉睡十萬載中,更是把這造詣登峰造極,臻至了堪比大天世界易道始祖,演先天八卦的三皇五帝之首天皇氏的境界,如今他在生命的最后關頭,燃燒所有,其之易道,甚至可以說接近了那幾位古老的天尊、佛陀了,一眼洞穿過去未來,照破十方世界。
剎那間,他的目光越發深邃,洞徹了萬古歲月,無盡輪回,一眼看至時光長河下游。
然后,即使他此刻將死的心靜也不免震撼,看到了不知多少可怕的東西。
密布無盡蒼穹的煞氣鋪天蓋地,濃郁的劫氣充斥寰宇,灰燼遮住了穹天,一頭浴火的鳳凰在西方之地驀然驚天而起,一頭萬丈之高的黃色巨人仰天而嘯,一柄青色長劍劃破蒼穹,仿佛一縷青萍,大風起于其下……
“蒼天將死,鳳鳴于西,大風起于青萍之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一劫,乃是……元始祖劫!”天髓目光愣愣地看著虛空,死灰的目光無比震撼。
過了片刻,他猙獰一笑,目光斜視東天之極,瘋狂大笑:“哈哈哈哈,這一劫……前所未有!你也絕對躲不過的,躲不過,我會在地獄里等著你,等著你……在大劫之火下燃燒殆盡,哈哈哈哈!”
這樣說著,天髓他目光再次看向何恒,喃喃道:“剛剛我洞察歲月之河,看穿萬載之事,卻依舊看不透他的命數,只是依稀看見,他在此劫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既然如此,我就與你結個因果,有此因,他人必有果,那個人……他或許注定要葬身你手。”
下面的何恒很是郁悶,天髓雖然說了一大堆話,但以他那個層次,語言早已成為天地至理,以何恒現在的境界,根本聽不懂,只能看著他自言自語,卻不知道其說的什么。
直到最后,渾身已然幾乎泡影的天髓目光死死地看著他,何恒感覺到一絲不妙。
陡地,天髓伸出一只虛幻的手指,對著何恒額頭一點,一道流光射入。
“這是什么東西?”何恒大吃一驚,頓時感覺自己腦袋里多了一些東西。
“欲識三元萬宗法,先觀帝載與神功,此乃貧道畢生所學,帝載與神功!今日賜予汝,結一番因果,他人自有報。”這是天髓所說的話中,何恒唯一聽到的。
就在何恒還在揣摩之時,天髓再次把目光看向了一旁姬夕空那里,冷冷道:“你雖是紫薇之命,元會大劫天命之人,要是換作以往,未必不可成就禹王之霸業,只可惜,這一劫乃是元始祖劫,元會劫數只是大劫的一粒沙塵,你這個天命之人,是龍還是蟲猶未可知,今日也與你結一點因果吧。”
這般說著,他再次伸出一指,法印之下,流光射入姬夕空額頭之上,然后他再次仰望穹天,高喝兩聲:“天道!天道!!”
九天之上烏云翻滾,一道巨大的雷霆降下,天髓剎那化作飛灰。
與此同時,東極之地,一處立于云端的古老宮殿深處,云蒸霞蔚之間,一尊充斥著莊嚴的身影驀然張開了雙目,似有所感,目光掃視九州之地。
這處古老的宮殿也是有著一個匾額,蒼勁有力的篆字書寫“鈞天”二字,與天髓那里的“玄天”交相輝映,明顯同出一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