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與王知遠被楊廣安排在一處府邸之內,各種器物準備妥當,配了二十個丫鬟、傭人,賜金萬兩,封光祿大夫。
夜晚,何恒與王知遠在府中一處供奉著道門仙神圖像的屋子里盤坐而下,燃著一道檀香,氤氳的光煙冉冉升騰。
王知遠突然問道:“不知師弟如何看待楊廣這個人?”
何恒笑了笑:“楊廣,此人的確有雄才大略,但卻是野心太大,有種急功近利的感覺。而且,作為一個帝王,他的性格還是過于暴虐了,有失仁德,在收買人心上不夠,這也是他最大的問題,失去了人心。”
“那師弟你為什么還要助他呢?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在討好他,把我等與之綁在一條戰車上。”王知遠疑惑道。
何恒擺手道:“師兄你錯了,我是在利用他。我助他,是因為只要他存在,梵門那一套就絕不可能得到施行,甚至我們可以讓他滅梵。”
王知遠憂心道:“楊廣絕非善類,現在他用的是你我,自然是厚待有加,但其要是翻起臉來,恐怕也不過頃刻之間。”
“不不不!他不會和我們翻臉的,最起碼現在絕不會……”何恒搖了搖頭,繼續道:“別忘了,師弟我可是得道高人啊!”
王知遠眼前一亮:“怪不得你今天要嘩眾取寵,在表現了自己實力的同時,同樣也是給楊廣一種壓力,畢竟一個仙人的震懾力可是足以讓他忌憚的,而且仙人嘛,必然是有長生之道,歷代又有幾個帝王可逃過此物的誘惑?”
何恒笑道:“師兄果真明白人,楊廣現在對我信賴渴求的同時,也是在忌憚我,但其沒有把握對付我,又有求于我,自然是會以拉攏為主,待日后再看。”
“而他這一看,不知道就是多少年了,戰事一起,誰又知道何時可熄?而且天下如今烽煙四起,各路反王、幾大門閥都是蠢蠢欲動,等他一一把這些都解決,不知是猴年馬月了,到時候你我早就功成身退了。”王知遠笑道。
何恒淡淡道:“那也得他贏得了這一次,穩固得了江山,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你我還要另覓他人以對抗梵門。”
王知遠沉吟了片刻道:“話說這次兵伐高句麗,李淵父子也在其中,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結果了他們?”
“不,不要!”何恒搖了搖頭道:“我們的對手從來都是梵門,而李世民不過是他們選出來的一個棋子罷了,殺了他,梵門依舊可以選王世民、張世民,不過是多費的心力而已,與大局無補,反而會打草驚蛇。再說,梵門選中李世民,豈能不在他身邊留下些力量,尤其是這上戰場的時候,說不定那四大圣僧中的一兩個,此刻就在他身邊轉著呢。”
王知遠點頭道:“梵門的實力的確強大,出了那四個老禿驢之外,還有靜念禪院的了空、慈航靜齋的那些老尼姑,再加上寧道奇那個混賬,僅僅在高端的戰力上,恐怕就得我道門三大派齊出才可匹敵。”
“這還不算什么。”何恒面色凝重道:“梵門最深厚的底蘊還是那遍及天下各處的幾千處寺院。每一個寺院有幾十上百個僧眾,天下合起來就是十萬之眾,這些人大都不事生產,練有禪功,只需稍稍訓練就是數萬的僧兵。”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王知遠的面色也是凝重異常:“可怕的是,每一個寺院所在之地,就與當地的百姓有著密切關系,還有著諸多傭戶,這樣一股子的力量匯聚起來,那是何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