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高句麗退居遼河對岸,依險而守,我軍難以渡河。”楊廣御營里,一位將領憂心忡忡道。
楊廣身著金色鎧甲,持劍端坐于帳中,厲喝道:“哼,我大隋雄師百萬,足以傾云漢,叱寰宇,區區一條遼河也想攔住我軍腳步,傳朕旨意,各軍鋪設浮橋渡遼河,直擊遼東城,活捉高麗王。”
諸人一同跪到:“謹遵圣喻。”
“好,朕要親自去前線督軍,諸位愛卿與我同行。”楊廣驀然起身,目光堅毅無比。
何恒與王知遠隨同來到遼河西岸三十里處,在一高臺之上瞭望向對岸。
隋軍數萬兵馬密集遼河西岸,駕設著浮橋,已然快到一半了,而這時高麗大軍里猛地響徹一聲擂鼓,數萬大軍乘勢出擊,與隋軍在遼河之上廝殺。
隋軍驍勇著赴水與高句麗軍搏戰,同時還在架設浮橋,戰況異常激烈,霎那間就有數千人倒在遼河水下。
高句麗在遼河東岸,地勢較高,居高臨下就已經占據了地利,而且隋軍是在浮橋架設一半時與之交鋒,對方時機掐地非常準,正是隋軍最為薄弱之時,損傷極為慘重。
而楊廣這里,看到戰局情況,也是異常焦急,看見有的士卒心中恐懼,退縮回西岸,當即大怒道:“傳朕旨意,退后一步者,斬立決!三日之內,必要踏破這遼河。”
眾將不敢不從,隨即拼命殺向遼河對岸,浮橋不斷架設,士卒死了一批又一批,但楊廣不斷加派兵馬,誓要以人數磨掉這遼河一岸。
“唉,此舉卻是有傷天合啊,無量天尊。”王知遠嘆息一聲,有些不忍。
何恒冷冷看著遼河之中,不做言語。
“報,右屯衛大將軍、左光祿大夫麥鐵杖戰死!”一士卒面帶悲色道。
“朕知道了,厚葬他,安撫好家眷。”楊廣的面色不變。
“報,武賁郎將錢士雄戰死!”一位將領很快又沉著臉進來道。
楊廣依舊面不改色:“厚葬之,家眷善待。”
沒過多久,隋軍又一位大將孟金叉戰死,楊廣面色依舊不變。
諸多隋軍將領奮勇廝殺,死傷慘重下,以自己的犧牲,還有三萬多士卒的鮮血,終于把浮橋架設好,隋軍順利通過遼河。
何恒與王知遠過河之時,那河水是鮮紅的,飄滿了尸骨。
王知遠默念后土往生經,超度著亡魂。
何恒則是把目光投向了對岸,隋軍正在與高麗軍戰于東安。
看著河下累計的尸體,王知遠憂心道:“師弟你說,楊廣他這樣打下去,即使贏了高句麗,恐怕自身元氣也會大傷,值得嗎?他不應該如此肆意妄為啊!”
何恒冷冷一笑:“對于一個君王而言,死多少人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他自身的目的也沒有達成。”
“師弟你的話我不太明白?”王知遠皺眉道。
何恒看了看橋下的數萬隋軍尸骨,冷冷道:“師兄你有沒有注意,隋軍這一次的先鋒全是隴西一帶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