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灑落在漆黑的夜里。
朦朧光輝下,一股刺骨的寒風已經吹拂而來。
大地染了一層紗。
虛空猛地一顫動,何恒身影已“嗖”的出現在寧道奇的身邊。
寧道奇面色不變,雙手做鳥啄,對著何恒雙拳猛地啄去,真氣鼓蕩連綿,一瞬間出了幾百記,讓人應接不暇。
何恒拳成陰陽兩儀,一手變化無窮,一手屹然不動,正合他“恒之道”中變與不變的要義。又仿佛石之軒的不死印法,生死流轉,“真俗二諦,八中不道”!
介于有意無意之間,有法也是無法,變亦是不變。
這何嘗不是一種對立與統一,一種陰與陽?
寧道奇數百記鳥啄撲在何恒手臂之上,卻絲毫撼動不了其之拳勢,真氣交織間,何恒冷笑著,一拳穿梭出層層氣勁,擊向其胸口之處。
寧道奇面色微變,周身穴竅之中猛地涌出無窮的真氣,化作罡流,席卷向何恒。他的身影隨即就是猛地往后騰躍而去,與天地交融,與虛空一體。
何恒拳勢浩大,排山倒海一般,無盡真氣化作湮流,如無量大海,沖刷至寧道奇的罡流,剎那泯滅之。
正要追擊時,寧道奇卻趁真氣四溢時,穿過空隙,一個騰躍,回到原處,雙手橫放,指尖合攏,兩手似兩頭嘻玩的小鳥,在那里鬧斗追逐,你撲我啄,斗得不亦樂乎。
何恒真氣陰陽交感,虛空自然,就要籠罩寧道奇時,他手上那仿佛兩只小鳥,忽地迎空而起,展翅撲向何恒。
雙臂一展,兩鳥之間正是何恒的氣勁,被其幾番啄撲,一下子消彌驅散。
“好一個‘散手八撲’,再接我一劍!”何恒厲喝一聲,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一抹劍氣在指尖匯聚而出,觀其芒光,就有一丈之長,當真驚世駭俗。
一旁真正療傷的帝心、了空,還有人格不斷混亂下,神志不清的師妃暄,此刻都被何恒這一手驚呆了。
寧道奇卻是嘿嘿一笑:“道友此招雖是華麗,恐卻未必有幾分實力。”
“你可以試試。”何恒手腕一個旋轉,指尖對準了寧道奇雙手,運足功力,徑直刺去。
寧道奇雖然嘴上說何恒華而不實,但剛剛一番交手,他卻是明白,此人乃是他畢生遇到的最強對手,還在畢玄與傅采林幾人之上,心底不敢怠慢,手里雙鳥似撲似啄,交織出一股無形氣勁,雙手化作虛無,其身前空氣被直接絞蕩著,連綿至腳下,一塊塊大理石的磚塊被切開一道道口子。
何恒卻仿佛不屑一顧,一指隨意刺出,普普通通,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