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恒再回到他的老巢——楊廣賜給他的那個道觀的時候,王知遠和另外幾個道門高人已經在那里等候他了。
何恒掃視了他們一下,發現幾人的面色都有些焦急,語氣平淡的問道:“師兄,看你們的樣子,似乎出了什么事啊?”
王知遠嘆道:“本來我們幾個按照你的吩咐,前去與嘉祥等幾個禿驢論道一番,一開始這事情也是順利的,嘉祥、道信、智慧這三個禿驢的武功雖然不差,但也未必強過我們,但卻沒有想到,關鍵時刻,本來說好與我們協助的魔門高手,他們居然反目偷襲,我們損失好多弟子,無奈退走,不知也沒有壞了師弟的大事?”
何恒搖了搖頭,安慰道:“師兄不必掛懷,師弟那里可是進展順利,了空、帝心這兩個禿驢,還有梵清惠、寧道奇,他們已經統統死在了我手上,只是可惜,宋缺被我重傷之后帶著師妃暄跑了。”
王知遠等人被何恒這彪悍的戰績嚇得目瞪口呆,一夜之間,道門最大的逆賊,中原第一高手的寧道奇、梵門之首的靜念禪院與慈航靜齋的兩位首領,還有四大圣僧之一的帝心尊者居然被一人統統殺死,還順便重傷了天刀宋缺,這他媽還是人嗎?
對于王知遠他們驚駭的目光,何恒泰然受之,沒有絲毫不適,淡淡道:“梵門此次元氣大傷,恐怕就要狗急跳墻,有大動作了。”
王知遠的臉色凝重了三分,沖掉剛剛的喜悅,嘆道:“雖然梵門這一次在高層上損失慘重,但在底層的根基猶存,楊廣雖下令滅梵,有朝廷的配合,梵門的底層勢力的確受到了極大的打壓,但這無損其根基,數百年來,梵門扎根于天下,其之根本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動搖的。”
一個中年道人也是一嘆:“更為讓人擔憂的是,此次魔門居然倒向了梵門,此次出手對付我們,若是梵門、魔門的勢力合在一起,這才是足以動搖天下的。”
“岐道主你不要這么悲觀,魔門雖然此次出手對付我們,但卻未必代表他們與梵門會有什么合作,畢竟這兩家可是有著數百年的恩怨,仇恨之大,遠遠在梵門與我道門的恩怨之上。”一個老道搖了搖,寬慰著那中年道人。
此人姓姓張,乃是天師道當代道主,而那個岐姓道人就是樓觀道的道主岐暉了。
聽著張道主之言,岐暉的面色有些緩解,但是還是充斥著一股愁意:“魔門能夠助梵門一次,必然可以有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我們不可大意呀!”
“這是自然。”王知遠他們點頭道。
何恒望了望他們,忽道:“這次魔門突然轉變態度,這其中恐怕有著蹊蹺啊,未必是那么簡單。”
“噢,玄微道友有何高見?”岐暉問道。
王知遠他們也看向了何恒。
何恒思忖道:“早先我們也與魔門合作過,那時我們的配合還是非常愉快的,可這一次他們取突兀反水,恐怕是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啊。”
“重要的原因?”岐暉蹙眉道,“的確,應該是有一個原因,讓魔門他們都不得不臨時改變主意,對我們偷襲,否則要是他們早有準備,我們損失豈會只有這么一點?當然,也是之前魔門或許是本就要與我們合作,所以表現一切正常,我等才沒有發現他們反水的跡象,導致被之偷襲得手。”
與魔門合作,何恒等人自然是早有提防的,只是這次魔門是倉促之間決定偷襲道門的,即使他們自己一開始都不知道,道門幾位宗師才沒有發現,也正是因為魔門倉促的決定,所以他們偷襲的效果并不顯著,只是解了梵門之圍,卻沒有讓道門有多少損失。
“只不過,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夠讓亂成一團的魔門居然同時反水,做出一個決定?”岐暉疑惑著。
要知道,魔門喜歡內斗的毛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兩派六道之間就整整分了三個陣營,一方以祝玉妍為首,乃是明面上的魔門老大,然后就是石之軒,他的武功乃是魔門第一,而魔帥趙德言隱在塞外之地,也是自成一派。
其他如天君席應、妖道辟塵等也是各有異心,畢竟魔門本身就是一個松散的聯盟罷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讓這樣一直內斗不斷的人同時反水?
何恒與王知遠對視一眼,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向雨田!!”
也只有這位活了兩百多年的老怪物,邪中之帝,才可以讓整個魔門都聽命與他,因為他有這個實力,而魔門一向信奉弱肉強食的法則,講究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