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容貌說不上英俊與丑陋,身材普普通通,穿著的是極為常見的道袍,頭上插著一根黑白兩色交間的簪子,他的手有些粗糙黝黑,一點沒有修為高深者的樣子。
但這卻讓何恒有些凝重,再看時,只見其臉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一雙如水般波瀾不驚的眸子正凝視著他,透著莫名的光芒。
這時,一袖收了原清玄后,楚不二恰好聽到了這個名為“玄元”的青年對他的評價,臉色變了變,竟沒有說任何話,然后冷冷的對靈常臻道:“靈常臻,宮主在大殿里等著你呢,帶著你的那個弟子進去吧,原清玄這廝最近情況有些不妙,我要帶他去治療一下。”
說著,他也不管玄元了,直接縱身飛向北邊的一處宮殿。
看著他離去,玄元對何恒與靈常臻笑了笑,然后也轉頭走向一處宮殿。
等他走后,靈常臻長嘆一聲,對何恒道:“這個玄元,你怎么看?”
何恒沉吟了一下,輕聲吐出四個字:“很不簡單。”
靈常臻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的確是不簡單,如果我看的沒錯他已經把太上宮的洞神經入門了,神合天地,萬化太虛,臻至無窮之境界,返璞歸真,非人非非人,這種境界若是大成,比之原清玄太上化靈訣圓滿的物化境界亦要高明許多,而他雖未大成,但也有了不淺的境界,甚至可以瞞過我的靈覺,讓我難以看透他真實的修為。可謂是,深不可測!”
靈常臻嘆息著,對比著剛剛的玄元,他有種當初的自己是活在狗身上的感覺。
他敢斷言,不出五百年,他的成就就會超越他自己。
何恒平靜的聽著靈常臻的感嘆,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心頭涌現出一股澎湃的激情。
漫漫大道路上,注定孤獨至極,正是有著無窮無盡優秀的競爭者,他才能走的更高遠啊。
那個玄元的確非凡,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超越他,進而戰勝一個個對手,走到道路的終點。
靈常臻在嘆息的同時也在暗中觀察著何恒的反應。
本來以他的心境是不可能隨意把心里的想法表現為情緒的,但剛剛他卻故意那么做,只是為了一睹他這個新收的弟子的反應。
其本身是個優秀的人,遍數真武派數十萬載歷史也未必能找到幾個比之更為天才分人物,但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天才,要想成長為真正的強者,心性才是最重要。
一直以來,無論是在真武派還是九州大地,他都是頂尖的天才,鮮有凌駕其上者,但這也讓靈常臻有些擔憂其心性會不會因此有缺。
故而他特別以太上宮里的妖孽來打擊何恒,就是要讓他認清一下這個世界的浩瀚,無盡的天驕,絕非那么鮮少,磨礪其心性。
然而何恒不變絲毫的面色讓他滿意的同時也是有些無奈,心智成熟,不為外物動是好事,但太過冷淡的對待一切卻不是做一個合格掌教的標準。
“他一心向道,恐怕不是可以為宗門奉獻所有的人。只可惜,我現在沒有其他選擇了,好在這也沒什么……能夠為宗門奉獻所有的人本就稀少,只要他能力足夠就行,其他方面應該不會有大亂子,不奢求盡心,只要盡力就足矣!”靈常臻心底嘆著,帶著何恒走入太上宮中心的殿宇。
這是一個寬廣的大殿,有著數百丈之長寬,高大的梁柱聳立,刻有玄妙的道紋,透露出一股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