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之后,屠蒼天退后一步,只覺胸口震蕩,氣血難靜,但他卻是狂人,猛地一吼,竟強忍傷勢,再次殺向何恒。
“我名屠天,看你能否屠我!!”
巨吼動蒼穹,萬獸虛影在虛空動蕩,最后交織之下,竟在屠蒼天頭頂化為一奇異紋路,仿佛一畫卷,展開之時,驚天偉力撼動十方,無盡兇戾登時沖向何恒。
“快,我們也出手,否則一旦他完成證道,我等必死無疑!”別剎羅、法無天狂叫一聲,氣息竟瞬間勾連一起,形成一無匹澎湃的巨力,轟向高空。
陽天主輕咬嘴唇,冷哼道:“我師兄就是被他在證道之時所殺,進入我也要讓他嘗試一下這滋味!”說著,她似是不惜一切,動用了一種禁術,使得周身寒意瞬間濃郁十倍,眼中一切情緒蕩然無存,變成真正的極北寒冰,然后玉指一揮,結成特殊法印,以凍結時空之力,涌現何恒。
而另一邊,梁州牧王憲與神武侯夏道遷對視一眼,竟自懷中拿出一尊古樸的小鼎。
遠方窺伺的姒少言注意到這情況,禁閉的雙眼也為之一動,險些睜開。
“九州鼎,似是封存了一絲夏王的神念……若是召喚而出,再憑借這仙器之力,怕是足以發揮出純陽第一重巔峰的力量,怪不得此次他們有恃無恐,原來還有這個底牌。”姒少言默然道,隨即臉上轉為一個奇異表情,“若是讓這尊鼎遺失在此,大夏王怕是再無法動用九鼎大陣了,那樣大夏還有能力對抗玄門三教的至寶嗎?不過現在最危險的還是我那個何兄啊,他能否抵住此鼎的力量,順利證道?若是不能,我是否應該幫一幫他,畢竟在我‘眼’所看的未來,他可是斬殺我那可敬親愛的父親的人啊,可不能讓他死在現在!”
露出一絲猶豫,姒少言還是搖了搖頭:“不行,要想幫他,我就必須開眼,但這是我為父親預留的殺招,不能浪費在此,而且既然命定他會殺死我可敬可愛的父親的人,那他就不應該會死在這里,若是他真死了,那就不會是能殺我父親的人,不值得我救。”
打定了注意,姒少言在暗中漠然觀看著一切,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
天空上,毀滅的力量醞釀到極致,純陽天劫終于爆發,一道水桶粗的雷霆,攜帶毀天滅地之威,轟然落向何恒。
而這時,本已把氣息提升至極,即將踏入“太虛同量”之境的何恒,忽然意識一頓。
純陽三劫,心之劫,也已降臨。
“桀桀,本座終于等到機會了,這一番,本座要你萬劫不復!”
深藏于何恒心神之中,本已因為沒有養料,即將消亡的邪劍仙殘念,此刻也在心劫力量的滋養下,猙獰襲向何恒意識。
他知道,這將會是他最后的機會。
而屠蒼天、別剎羅等人的殺招也已來至,陽天主的凍結神通竟凝固住何恒身形一剎那,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內外交困,心劫、人劫、天劫,驚天動地的毀滅力量,天道之局,即將吞噬證道者的一切。
就在這危急一刻,他忽然露出一絲平淡的笑容,冷看內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