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北燕?”
見戴展寧滿臉凝重地點了點頭,越千秋就當機立斷地說:“那你們當初在我家二門,就不該報出全名的!”
戴展寧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我和阿圓只是希望,早點見到越老太爺,至少也探聽一下他對我爹和劉叔叔的真正態度……橫豎我和阿圓都只是爹和劉叔叔的幼子……”
對呀,按照年齡來看,兩人應該是劉靜玄和戴靜蘭兩人降附北燕之后生的……
越千秋心里這么想,嘴上卻說道:“但不管怎么樣,今天你們不能就這樣出去,否則你們倆的爹爹在北燕就很危險了!這樣,如果你們同意,東西給我,我去拿給桑紫姑姑,立刻當成長公主得到的證據,現在就去拿給皇上!”
劉方圓還在猶豫,戴展寧卻想都不想,直接把東西給了越千秋。見他如此信賴,越千秋微微一笑,立時轉頭從后頭溜出去。不過一會兒,戴展寧和劉方圓眼見得人從另一邊門口溜進來,出現在了侍立在那兒的桑紫旁邊,與人小聲嘀咕了幾句什么,隨即又溜了。
還不等越千秋回來,兩人就只見桑紫大步走了出去,就在剛剛周霽月跪過的那個位子跪了下來:“皇上,嚴公子說沒有證據,奴婢這兒卻有!”
此話一出,剛剛還吵吵鬧鬧的水云天中,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在這樣的氛圍中,東陽長公主無視一大堆驚駭欲絕的目光,竟是徑直從皇帝身邊過來,接過了桑紫呈交的東西。
桑紫知道眾人想知道的是什么,當即從容說道:“奴婢奉長公主之命,訪查此事多時。如今證物尚未拿進府,這是一把密匣的鑰匙,而那密匣埋藏的地方,只有長公主和奴婢知道!”
嚴詡知道自己的老娘東陽長公主找到證據,這不過是托詞,可即便如此,他依舊難掩心中暢快。他在驚駭欲絕的高澤之臉上狠狠來了一拳,這才松開了手,恰是哈哈大笑道:“這件事在我心頭積壓十年,沒想到這次竟是能夠一朝得解,實在痛快!”
越小四,你偷了我的計劃離家出走留我頂缸,現在卻又送了我師兄的兩個兒子回來,還了我一個人情,算是我們兩不相欠。等我回頭替你教好兒子,再讓他找你算賬!
越老太爺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見裴旭滿臉措手不及,其他幾人也是面面相覷,他這才再次站了出來,躬身施禮道:“皇上,這些年,刑部從尚書到侍郎,全都是從當年巡武使任上出來,如今卻一個接一個爆出這等罪狀,實在讓人寒心。足可見當初為了監察武林的巡武使制度,實在是流毒無窮。”
不等裴旭等人反駁,他就趁熱打鐵地說:“為了自己有政績,被人贊揚鐵面無私,便雞蛋里挑骨頭,拼命壓制武林,這難不成便是太祖賜各大門派御匾的初衷?臣懇請皇上,從今往后,刑部尚書再不需要巡武使資歷,再不從巡武使選,以此定為永制!”
“臣再懇請皇上,召上三門,中六門,下九門于金陵,一則商討重修武品錄,二則抵制北燕的御前比武大會,三則,重申朝廷嘉賞武者報國之心,重懲之前敗壞朝廷風氣的敗類。拿不出北燕那真金白地的許諾,至少也要拿出當年太祖皇帝的魄力來!即便不能如北燕那般窮兵黷武,卻也不能一味崇文抑武!須知,大敵在北,難道朝中不該人人覺得芒刺在背?還有功夫壓制武林,簡直鼠目寸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