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余家早年就搬到了揚州,雖說是老牌世家了,可到余老太爺那一代,要么沒出息,要么像余老太爺那樣走火入魔要去修道求長生,丟下剛剛喪母的余大老爺三兒兩女。是余大老爺的乳母余丁把一個個人帶大,還幾次挫敗了旁支奪權的陰謀。等余大老爺出仕做官,最終進京當侍郎的時候,就為乳母請封,朝廷也順勢褒獎義仆,封了她海陵夫人。”
看著前頭那位腰桿筆直的老婦,越千秋這才明白為何她有資格出來接待自家爺爺和長公主,敢情這還是江陵余氏保太后之類的人物!
唏噓了一下,越千秋解決了眼前的好奇,就立馬拐回正題道:“師父,玄刀堂和白蓮宗的事怎樣了?霽月和劉方圓戴展寧現在好嗎?吳仁愿和高澤之的罪行斷定了嗎?你這掌門現在當上了沒有?”
嚴詡本來還想給徒弟報個喜,可面對這連續四個問題,他卻唯有苦笑道:“吳仁愿和高澤之是老爺子和我娘盯了無數日子的,有戴展寧劉方圓帶回來的證據,自然是立馬就革職待審。但刑部尚書這位子還在扯皮,你家爺爺暫且代管著。霽月是白蓮宗的,是人證,戴劉那兩個卻是不能過明路。但有我娘呢,他們都都好。”
“至于玄刀堂和白蓮宗重回武品錄……”嚴詡便恨得牙癢癢的,“之前被老爺子和我打懵的葉廣漢裴旭那些人,如今卻死摳著祖制不放,還說開此先河,日后武人難制,藏兵于民,本來就是大亂之源……”
不是之前皇帝老兒在宮里支了貌似挺厲害的兩招嗎?
越千秋正這么想,轉瞬間卻記起進宮就是在前天晚上,這流言和揭帖的醞釀時間都還不夠。如此一嘀咕,他就忘記了之前那死小胖子分明追著自己出來,如今自己這一行人往里頭走了這么久,卻沒撞上對方,也不知道人竄哪去了。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他扭頭,嚴詡已經倏然轉過身去。匆匆進來的一個仆婦顯然是認得嚴詡的,急急忙忙屈膝道安,這才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嚴公子,外頭有北燕使團的人堵門邀戰,小的得趕緊去稟報大老爺。”
北燕使團?堵門?越小四又耍什么花招?
嚴詡輕輕吸了一口氣,立時朝越千秋看了過去,見懷中徒弟也朝他看了過來,一大一小對視一眼后,同時生出了無與倫比的好奇。
相比之下,越老太爺和東陽長公主跑余府來干什么,那全都變成次要的了!
見嚴詡撒腿就往回跑,越千秋一面享受著這急速的樂趣,一面樂不可支地笑道:“師父,你說會不會咱們會錯意了,這和……沒關系?”
他省略了一個爹字,可嚴詡卻想都不想地說:“沒關系我就把頭割下來當球踢!你是不知道他多壞,如今不坑自己人改去坑別人,那火候肯定更加爐火純青!我記得江陵余氏第一高手,是青城出身的浮云子杜白樓,就不知道人是不是跟著余大老爺出來了。總而言之,趕緊占好位子看好戲!”
越千秋恨不得舉雙手贊同。這種吃瓜看好戲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難得啦!
每次下場,哪怕只是當配角又或者當龍套,也挺累的,怎能比觀眾更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