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這些人不那么靠譜,現在看來,那簡直是太不靠譜了!
“哈啊,這條小路看上去也像是常有人走的,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想找人問路都不成。”嚴詡擦了擦額頭,打了個哈哈說,“沒事,找不到的話咱們原路返回。”
“師父你記得回去的路?”越千秋扭頭看到嚴詡面色一僵,他就捂著額頭說,“幸好我一路上記了點路,也不知道有沒有錯……總而言之,咱們掉頭吧!”
戴展寧本待說自己記得路,可沒想到越千秋竟然也記了路,他心中一動,就沒有開口。等到往回走過了兩個岔路口,發現越千秋記的路果然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不由得再次高看了一眼這位越家九公子。畢竟,他那點本事是父親戴靜蘭有意訓練出來的。
可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嚴詡驚喜嚷嚷了一聲。
“咦,終于看到人了!”說完這話,嚴詡二話不說一抖韁繩沖了過去。
眼尖的越千秋也瞧見了那個頭戴斗笠背著籮筐,有點像是樵夫的漢子,可對方那反應卻讓他有些狐疑。因為,發現自己這一行人時,對方竟是轉身拔腿就跑!
他愣了一愣就大聲叫道:“這位大叔,我們只是問路,絕無惡意。再說,你兩條腿跑得過四條腿嗎?”
那樵夫跑出去幾步,聽到越千秋這聲音,方才停了下來,有些猶猶豫豫地轉過了身。斗笠下頭是一張四四方方,絡腮胡子,乍一眼看去憨厚老實的臉。
看清楚來的是一大四小,鮮衣怒馬,明顯非富即貴,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訥訥問道:“敢問公子小姐們要去哪兒?”
嚴詡倒沒在意人家躲瘟神似的逃跑,打量了人一眼就問道:“金陵城里的白家,就是當家老爺在當工部員外郎的那戶,他們家已故老夫人的莊子,你知道怎么走嗎?”
此話一出,越千秋就發現,那樵夫握著砍刀的右手突然微微顫抖了兩下。他心中一動,卻沒有捅破,只見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總算有了回答。
“知道是知道,可那里只住著一些莊戶人家,不是踏青的好去處……”
“誰說是去踏青的?”嚴詡不禁皺了皺眉,但他畢竟在民間廝混了多年,不會和那些玩紈绔似的動輒不耐煩,又或者口出惡言,還是耐心誘導說,“我們是去找人的,你若是認識路,帶我們過去,少不得還有謝禮。”
越千秋敏銳地注意到,聽到找人兩個字,那樵夫的眼神又有些許變化。這一次,他立時有了猜測。對方很可能不但認識白家的莊子,還與那兒有什么關聯。因此,他就干咳一聲開口說道:“大叔,你要是真不認識,把我們帶到有人的地方,我們自己問路找過去也行!”
“不不,我認識,我給公子小姐們帶路!”
聞聽此言,劉方圓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可他這如釋重負的樣子被周霽月看在眼中,少不得刺了一句:“要不是有人一路上盡添亂,我們也不至于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