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見越千秋一抖韁繩率先疾馳了出去,徐浩和安人青連忙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而他們三人雖是走的親親居直通外街的那道門,可仍然有人立時查知動靜,飛一般地跑去通知越老太爺。不多時,虎頭就被叫到了鶴鳴軒越老太爺的面前。
越老太爺確實很惱火。小孫子白天才在國子監和人斗了一場,這晚上又出幺蛾子?
可是,當聽虎頭說疑似付柏虎的人送了信來,老爺子眉頭立時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確定這個小廝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他把人打發走之后就看向了越影。
“小影,那小子又玩什么花樣?難不成是我那個不孝子又到金陵了?”
越影知道,越老太爺打心眼里關心越小四的下落,所以希望自己跟上越千秋去打探打探,可即便是他,此時也唯有苦笑道:“老太爺,不是我不肯去,只是以九公子那匹坐騎的速度,再加上他們三個人的雷厲風行,我眼下就算追出去,卻也連影子都抓不到他們了。”
雖說這是預料到的,可越老太爺還是惡狠狠地罵道:“那個臭小子,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他爹的先斬后奏了!”
越千秋當然知道,自己最好先稟報爺爺然后再去見付柏虎。可越小四信上說得送女歸三個字實在是太讓他驚悚。算算越小四上次來時,也沒提過有兒女的事,如今要是真的送個女兒回來,那么最大不到六歲,最小可能才剛出生。
這么點大的孩子,越小四真把人千里迢迢送回來了?他可不想告訴爺爺之后讓人白高興一場,畢竟,爺爺嘴里把越小四罵得狠,心里卻從來沒有放下那個混賬不孝子。
這六年來,越千秋對金陵城的每一條大街小巷都摸了個一清二楚,此時此刻縱馬疾馳在大街上,他腦海中始終轉著信箋背面那幅猶如亂線一般的地圖,非常巧妙地避過那些人多的街道,專走僻靜小巷,可方向性卻非常明顯。
當他最終在一座小客棧的側墻前停下時,他便勒住了馬,隨即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徐浩和安人青:“麻煩徐老師和安姑姑在這兒等我。抱歉,我知道大冷天多有不便,我盡快出來。”
見越千秋話音剛落,便立時在馬背上輕輕一借力,隨即翻上了圍墻,須臾就消失在了客棧中,徐浩和安人青不禁面面相覷。他們都是練武的人,倒不在乎在這兒吹一會兒風,可越千秋一路走來如此熟門熟路,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安人青甚至自言自語地調侃道:“莫不是九公子跑到這兒來會情人?”
仿佛是應證她這話,越千秋潛入尚不多久,客棧中就傳來了低沉嗚咽的樂聲。
徐浩和安人青不知道這是什么樂器,可正在悄悄潛入找尋付柏虎下落的越千秋,他卻第一時間辨識出了那是塤聲。那種古老的樂器,他前世里曾經沉迷過一陣子,雖說怎么都吹奏不好,但卻記下了那極其有特色的蒼茫聲音。
就當心中一動的他往那樂聲來處摸去時,就只見一處房門突然被人拉開,有人兇巴巴地探頭罵道:“有完沒完!不是孩子哭,就是這難聽得像鬼叫似的聲音,讓不讓人睡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