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了年才五歲的小丫頭,其實是識字的,那才是真正的資質頂尖,聰明剔透,誰如果小看她……就和當年他被人小看不識字糟蹋書是一個下場!
“看過了呀。”諾諾瞪大了眼睛,喜滋滋地說,“爹明顯也是寫給我看的,用的字我幾乎每一個都能認得。”
雖說這是一個能猜到的答案,可越千秋還是很想揪著越小四的領子暴打他一頓——盡管很可能打不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口氣溫和一些,別那么惱火。
“他可是在信里說,他又要回去當他的駙馬爺了!”確定外間無人,越千秋低低說出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北燕公主就算真有那么多,可北燕男人都死光了不成,居然又能輪到他?他上次不是說有人翻舊帳,所以他被人懷疑了,這才被趕到邊境?”
上次付柏虎固然替越小四帶了話,可真正重要的信,也是諾諾貼身攜帶的。此時,還是這個小丫頭一本正經干咳了一聲,隨即才低聲嘟囔道:“千秋哥哥,爹之前就是娘走了之后,死活不肯娶大姨母,所以才被趕去邊境的。”
越千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不早說!”
“可你也沒問我呀?”諾諾的聲音挺小的,臉上卻很是理直氣壯,“爹從前說過的,大姨母那是出了名的……嗯,叫人盡可夫?她前后有過十幾個駙馬了,他才不要這種女人。爹肯定是那個……那個什么虛與,虛與委什么來著……”
越千秋這才想起,之前越小四的妻子,諾諾的母親平安公主確實太沒存在感,打聽不出什么情況來。可北燕最有名的那位大公主就不同了。
這位是北燕皇帝已故皇后獨生女,娘家勢力龐大,又沒有兄弟,所以皇帝尤其縱容寵愛,哪怕她結婚離婚都是家常便飯,一年嫁兩三次,皇帝也毫不在意。
可要是越老太爺知道越小四喪妻之后居然要娶那么個放蕩女人,不氣得吐血才怪!
諾諾看著越千秋面色一連數變,不禁有些內疚,當下勾著越千秋的脖子說:“千秋哥哥,娘對我說過,大姨母最喜歡勾搭那些看不上她的人,而且會想方設法下死勁,可真正勾搭上了就反而沒興趣了。之前她的一個駙馬就是我七姨父,她花了七個月把人勾搭上,然后我七姨父和我七姨離婚,可兩個人成婚才一個月,大姨母就把人趕出家門了。”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頓,隨即認認真真地說:“可大姨母攆在爹屁股后頭,追了他一年半,娘走了之后更是天天跑來,爹也沒理她!爹肯定是耍她來著……”
越千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小丫頭你真信你那個爹,如今你娘都不在了,就算人是個蕩婦,萬一他偷腥,那也是沒準的!可聽到諾諾口口聲聲說娘走了,他的心又軟了下來。
虧他還拜托二戒和尚把越小四和那些個武林同道接應回來,現在越小四卻在信上用隱語說,那幾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武林同道都已經安排好了脫逃的線路和時機,只等人接應即可,他自己還沒玩夠,要重新殺回上京舊地去。
那個二和尚要知道越小四變卦,不氣煞才怪!
這死老爹還在信上說,讓他轉告越老太爺,甚好,勿念……好個屁!幸好他上次沒把諾諾捎帶的那封信給老爺子看,否則這大起大落非得把爺爺氣出個好歹來不可!
越千秋抱著諾諾到主位的太師椅坐下,卻突然聯想到當初越老太爺建議越大老爺出使北燕。越小四突然殺回上京,是不是不謀而合,也打算去做做老爺子吩咐大老爺去盡力試試的那件事?
“越家人就是這么麻煩,逞能,死犟!”越千秋嘴里喃喃自語,可想到嚴詡的“野望”,他忍不住輕輕呵了一聲,“可我也姓越!”
基于越小四這封信,他險些被人抹黑名聲的這件事,得快刀斬亂麻盡快處理了。
至于辦法嗎……呵呵,你奪我的名聲,那就別怪我雀占鳩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