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如果不是針對群英會,請柬上為什么有群英會那三個字?”
悲觀的,憤怒的,樂觀的……林林總總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可當甄容走過來時,各種聲音暫時消失了。雖說落到眼下這甚至受到自家長輩疑忌的尷尬田地,大家心里都有恨有怨,恐慌不安憤懣,但對于那個武藝風度全都異常出眾的少年道士,大多數人還保留著一分敬意。
甄容在眾人面前停下步子,沉默片刻后,臉色依舊蒼白的他就低低迸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頓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本就只是勉強克制的眾人一下子為之炸開。
難不成真的是甄容出賣了劉國鋒?
相對年長的葉鳳杰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他率先開口質問道:“甄師弟你什么意思?”
甄容之前看到云霄子親自拿給他的嚴詡親筆信和請柬時,發現信上只說上元夜擒賊經過,對于他和錢若華等人甚至連一筆帶過都沒有,根本就是略過不提,他一則慶幸,一則失落。
慶幸的是那構陷的惡劣行徑并未因此曝光天下,讓群英會聲名掃地;失落的是兄長遠走,他甚至不知道此舉背后兄長是否另有隱情和難處,更不要說替其洗刷污名。
可此時面對這些群英會的兄弟,他卻不能緘默不言。掙扎了片刻,見此地再無別人,他就低頭上前,蠕動嘴唇,低聲將上元夜的真正經過說了出來。當他提到那金阿七自陳替換掉了群英會派去做戲的那批人,竟打算將神弓門和甄容等人一網打盡時,每個人都為之色變。
葉鳳杰更是下意識地叫道:“這不可能,劉師兄怎可能是這樣的人?定是有人搗鬼!”
甄容想起傷勢未愈,今日沒有來的少林和造化門那三個同伴,不禁苦笑了一聲。
“一定是那個越千秋……”
這話還沒說完,說話者就聽到了一聲哂然冷笑:“喲,居然有人在我的地盤說我這個主人的壞話?”
施施然出來的越千秋見聚在山門口的這十幾個人齊齊朝自己看來,他就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道:“各位師兄,背后非議人,不太好吧?”
一語過后,他又笑瞇瞇地說:“別人來了都是到里頭說話喝茶敘舊,你們都已經算得上姍姍來遲,為什么卻還都聚在玄刀堂這山門口說話?要不是守門弟子過來稟報,我還不知道你們來了。”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見甄容這個當初的群英會首倡者神情低落,最終,還是葉鳳杰主動站了出來。之前還規勸大家往好處想的他,此時此刻卻直截了當地問道:“九公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甄師弟剛剛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越千秋確實來了一會兒,可那時候甄容已經說完了,眾人全都正在震驚慌亂,所以才沒發現他,可他還真不知道甄容對他們說了什么。可既然要裝高深莫測,他只能順著葉鳳杰的口氣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各位與其在這兒深究什么真的假的,不如進去聊。”
說到這里,他就笑呵呵地說:“不管怎么說,群英會這本該響亮耀眼的名字,都不應該如同老鼠一樣鬼鬼祟祟躲在陰暗處吧?”
“你說什么?”剛剛在背后懷疑越千秋的那位立時暴跳如雷,“你說誰是老鼠?”
“不是老鼠就來金戈堂,別人可都在那!”越千秋毫不理會地聳了聳肩,笑吟吟地說,“來晚了就只能吃別人的殘羹剩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