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半截話,嚴詡沒有說,越千秋卻心領神會。如果蕭敬先能夠坦誠也就罷了,如果不能,那個所謂的計劃固然要打無數個問號,此人的人品也就一點都不值得相信了。
就算此次的合作是與虎謀皮,可如果連一丁點信賴的根基都沒有了,那還說什么?
當這車馬廄中再沒有閑雜人等,蕭敬先這才轉身來到越千秋和嚴詡跟前,滿臉無奈地瞇起眼睛道:“讓你們看了一場猴子戲,實在是對不住。我只不過給秋狩司的某些蠢貨釋放了一點訊息,說是皇上懶得見南朝來的使團,然后又把那三萬兩銀子的賭債給宣揚了一下……”
他稍稍一頓,這才若無其事地說:“汪靖南能忍,他的下屬卻畢竟橫行慣了,只要稍稍撩撥,就會立刻炸鍋。只不過,我實在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是直接來找你們,而是來沖著你們的馬車下手,以至于發生了這種事。我可以保證,這輛車怎么拆的,回頭就怎么裝回來。”
見越千秋和嚴詡一點都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就加重了語氣道:“但禍兮福之所伏,如此一來,你們能夠盡快進一趟上京,見一見皇上。否則你們也就是軟禁在這南苑獵宮,一步都不能動,不是囚犯的囚犯而已。”
“好。”
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嚴詡的反應非常爽快,但緊跟著,他就把手中的盒子朝蕭敬先丟了過去,“這是我和千秋出來時帶著的兵器。畢竟背在身上太顯眼,之前也就只能藏在車上。本來打算今天起出來,可誰知道遇到這種事。還請晉王殿下幫我保管保管。”
見越千秋好像有點舍不得似的把手中盒子遞了過來,蕭敬先卻沒有急著接過,而是先掂了掂嚴詡給他的盒子,隨即就倒吸一口涼氣。
“久聞玄刀堂大名,你們這兵器還真不是一般人拿得動的……放心,等一會兒去上京的時候,我讓人替你們拿著,如果沒有事也就算了,如果有事,準保你們隨時能用。”
等到蕭敬先把自己的盒子也接了過去,毫不費力一手一個挾著,即便早就知道這位晉王武藝不凡,越千秋還是再次有了個清晰的認識。他突然開口說道:“晉王殿下,我還想問一句,就我和師父跟你去上京?”
“你還要帶誰?”蕭敬先一副有話好商量的模樣,笑瞇瞇地說,“莫非你想叫上越大人?”
“那就免了,我還不想一個勁被大伯父訓。”越千秋搖了搖頭,隨即笑吟吟地說,“我想帶個小伙伴去上京城里見識見識。”
蕭敬先頓時恍然大悟:“就昨天和你一塊對付過大公主侍衛的那兩個?”
“不,是昨晚上坐我旁邊的另外一個。”越千秋一看蕭敬先那有些躊躇的表情,就知道人家根本就沒記住甄容,少不得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被十二公主誣賴說放狼害她的那個。”
“原來是和那個瘦小子一塊被賴上的小子,唔,記得還長得挺俊俏。”蕭敬先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別說那小子,其他兩個你愛帶上就都帶上,只要他們到時候進了皇宮別發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