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財迷心竅似的,越千秋登時眉開眼笑道:“晉王殿下,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姬小八要是忍不下這口氣,要打御前官司,那我可不管,反正都是你許可的!”
徐厚聰見今天跟出來的那些禁軍發現蕭敬先之后,立時噤若寒蟬退到了墻根,此時聞言卻全都喜出望外,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把這到手的好處往外推,卻還不得不出口試探道:“晉王殿下所言當真?若是事后長樂郡王指責我們打劫了他的庫房,我們可吃罪不起。”
“放心,他不敢。”
蕭敬先踱到了長樂郡王面前,見人兩只眼睛死死瞪著自己,但眼神流露出來的卻不是恨意,而是深深的恐懼,他便蹲下身來,輕輕用手拍了拍那已經有些松弛的臉頰。等收回手時,他看了一眼手指上沾著的血,這才嗤笑了一聲。
“見著血居然不是狂性大發,而是慘叫,要是皇上知道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把你扔北海還是輕的。說吧,昨天不去救皇上,事后卻跑去砸人家的場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是別人問,長樂郡王或是拿出驕橫跋扈的脾氣,或是巧言令色,隨隨便便都能搪塞過去,可在蕭敬先面前,他卻絕對不敢。現在那位蘭陵郡王蕭長珙正得勢時,能夠踩死陳國公主駙馬,能夠痛毆五王兩侯,可當初晉王蕭敬先還是蘭陵妖王的時候,何止跋扈一倍!
借著謀叛謀反這種罪名,被他直接親手殺了的皇親國戚,不下十人!
他使勁吞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昨天沒去救父皇,一是來不及,二是……二是不敢。”
生怕蕭敬先不相信自己,他慌忙補充解釋道:“如果我帶了王府護衛過去,卻被父皇當成是行刺他的同謀,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見蕭敬先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冷笑,長樂郡王雖說心中屈辱,可終究知道這話對方應該是信了,當下又硬著頭皮說:“至于砸了老參堂……我和那地兒有仇……”
“不就是你想占人家的產業,結果卻吃了個天大的虧嗎?”蕭敬先再次用手拍了拍長樂郡王的臉,可這一次卻用了點力氣,沒幾下就把那原本并沒有血的右頰拍得通紅。
見這個便宜外甥不敢怒更不敢言,他就直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說:“既然如此,我讓人去開你的庫房,你沒有怨言吧?”
我有怨言難道敢說嗎?
長樂郡王委屈地在心中大叫,面上卻只能忍氣吞聲地說:“是我的錯,晉王舅舅說怎樣就怎樣。”
可他卻忍不住拿眼睛往徐厚聰和越千秋狠狠瞅了兩眼,心想日后再找你們兩個算賬。
長樂郡王這陰狠的視線,蕭敬先瞧在眼里,卻根本沒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