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如此說,他已經徑直朝其中一人撲了上去,重新背在背上的沉重刀匣卻絲毫沒有拿下來的意思。眼角余光瞥見周霽月亦是赤手空拳攔下了另外一個人,他就笑呵呵地說:“霽月,同樣是小擒拿手,咱們倆比一比誰先拿下對手如何?”
此話一出,周霽月想都不想就嬌叱道:“要是別的功夫我不和你比,但我白蓮宗的小擒拿手,你要是能比我強,我從小到大豈不是白練白吃苦了?你等著認輸吧!”
“那可不一定!”越千秋口中不服氣,手上更是完全不停,哪怕這算不上爭強好勝,頂多只是小伙伴之間的斗口斗氣,他也依舊加緊了攻勢。
然而,被當成對賭標的,他們的對手卻因此火冒三丈。他們并不是好相與的,能夠在總捕司大部隊離開的時候鎮守大本營,而且還被派來看守程芊芊,手底下自然功底扎實,可乒乒乓乓幾招過后,兩人就同時注意到了越千秋和周霽月背后那屋子門口走出來的程芊芊。
就只見人裹著一襲厚厚的大氅,面色蒼白,滿頭秀發垂落肩頭,也不知道之前在屋子里和越千秋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可最要命的是,剛剛越千秋讓她證明是他們兩人先出的手!一時間,兩人因為被撩撥起意氣動手時的那股恨心殺意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后悔。
他們怎么就那么昏頭了呢?這一打起來,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要知道,這一任的閻總捕頭雖說對當年之事頗有微辭,因此對他們這些僅存的總捕司老人也多有體恤提拔,但天知道那是不是為了和當過一任總捕頭,一直威望卓著的青城杜白樓抗衡。真的要是被越千秋抓住他們眼下先動手的把柄追究起來,閻總捕頭未必就會護著他們!
氣勢這種東西,素來就是此消彼長,哪怕兩人的武藝頗為不凡,真的打起來,纏上不用兵器的越千秋和周霽月上百招根本不在話下,可這會兒既然悔意漸生,兩人下手自然而然就軟弱了下來。越千秋最擅長抓這樣的機會,此時覷著一個空子就立時一招扣住了對手左肩。
幾乎是同一時間,周霽月一截對方手肘,隨即橫欺入對手懷中,當她順勢一壓把人撂倒在地拿下時,身邊卻響起了越千秋的聲音:“這回可是我快!”
側眼一瞧,見越千秋已經是把那個可憐的家伙給直接坐在了身下,周霽月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哪里不知道越千秋制服對手的速度不過和自己仿佛,可眼下人硬是要爭這么一次小小的勝負,她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哼了一聲。
見周霽月沒和自己爭辯輸贏,越千秋頓時喜笑顏開地輕輕拍了拍那個倒霉鬼憋得有些青紫的臉,似笑非笑地說:“你對我不滿沒關系,只要別被我看見,否則,你覺得我去皇上面前告個狀,說你們耿耿于懷當年吳仁愿和高澤之倒臺,總捕司換血的事件,結果會怎么樣?”
話音剛落,被周霽月制服的那人便怒喝道:“越千秋,你這是血口噴人!”
“你們都已經動手了,還不許我告狀?”
越千秋輕蔑地到了一眼旁邊那家伙,不耐煩地說:“連成王敗寇的道理都不懂,還擺臉色給我們瞧,還敢連兩句話都受不起,直接和我動手?我不說什么當初你的上司同僚乃至下屬害了多少無辜,只憑他們是翻不了身的失敗者,而你們是同情他們這些失敗者,甚至追隨過他們的余孽,我就能讓你們去和他們做伴,你信不信?”
“你……仗勢欺人,算什么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