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千秋先是點破了好地方都給人選光了這一點后,這才和顏悅色地說:“我知道這并不算公平,但規矩如此,不能破壞。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這道理并不是每次都管用。現在,我可以給各位另外一個選擇。”
見剛剛懊喪失望的眾人無不打起了精神,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他就笑了:“霸州劉將軍即將重開霸州榷場,但原本那批守軍已經完全爛到根子上了,所以將軍府把人都換了。榷場地處北面甕城,正對北燕的最前沿,非常重要,你們是否愿意代表太子殿下也進駐其中?”
還不等眾人答應或是反對,他就擺上了又一顆砝碼:“你們如果覺得那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差,那么就不用勉強。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太子殿下接受了北燕天子六璽,原本一團亂的南疆各軍不會坐視不理,遲早會有動作。
所以很可能接下來霸州就會有一場戰事,而榷場十有八九就是首當其沖的地方。如果要順順當當撈保衛東宮的功勞,那么就別去榷場。如果要讓太子殿下看看勇士并不單單在邊軍,侍衛親軍也不缺,那么就去。當然,我現在也說了,那僅僅是可能,說不定榷場就風平浪靜。”
說到這里,越千秋就笑吟吟地看著劉方圓說:“至于阿圓,之前一隊隊人抵達,卻都沒有你,你爹劉將軍已經是罵過好幾回了。他如今是太守府的常客,要我說,你要是呆在太守府,只怕日子不大好過。太子需要一個身邊人去重開的榷場那邊坐鎮,你去不去?”
自家老爹是什么樣的人,劉方圓當然最清楚。哪怕這一次的所謂比賽誰先抵達霸州實在是兒戲,可只要是有排名,自己這倒數第三的名次就足以讓劉靜玄狠狠抽他一頓。所以,他不禁哭喪著臉說:“這還用說嗎?我當然去榷場!要是能建功立業,我爹也能少點火氣。”
只要能離老爹遠遠的!
戴展寧正想說自己也去,卻發現越千秋那滿是笑意的眼神。見他輕輕搖動著手指,似乎是在嘲諷劉方圓,可他瞧著瞧著,卻覺得那更像在暗示自己不要亂出頭,只能先閉上了嘴。果然,看到劉方圓答應去榷場,其他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越大人,我們去榷場!”
隨著侍衛馬軍的一個軍官率先開口,玄龍司一個都領也立時嚷嚷道:“我們也去!”
見那些小卒們并沒有出聲反對的,越千秋就笑道:“那好,這樣吧,你們初來乍到,先隨我去拜見太子殿下,正式把這個任務領下來。省得你們回頭認為是我假傳令旨誑了你們。”
越千秋這么一說,眾人心目中最后一絲疑慮終于也放下了。等到跟著越千秋來到太守府,幾十號人原以為沒辦法一道進去,可卻沒想到越千秋并沒有只帶著軍官進去覲見,而是把一大堆人全都拉到了內書房前頭那院子,以至于并不寬敞的地方塞得滿滿當當。
而隨著越千秋帶劉方圓戴展寧和幾個軍官的進屋,門簾被高高挑起,掛在了一旁的鉤子上,雖說大多數人在行禮時,就算偷偷抬頭極盡目力,也窺視不到昏暗的屋子里那位太子殿下,但對方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來。
“都免禮吧,你們一路勞頓本來就辛苦,更何況一面要幫孤打掩護,一面還因為阿圓和阿寧有意露出行蹤拖了你們的后腿。初來乍到,你們更是不畏辛勞,主動請纓進駐榷場,拿勤勞王事這種話來稱贊,實在是有些輕了。孤只能說,不會忘了諸位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