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筱筱倒了一大堆憋在心里許久的話,接下來便把自己知道的其他各種內情一五一十對越千秋倒了個分明,臨到末了,她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甄容的下落嗎?”
越千秋雖說很想笑,可想想如今同樣下落不明,只知道還活得好好的越小四,他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隨即滿臉認真地說:“如果我知道了甄師兄的消息,一定會來告訴你的。”
雖說再一次的失望,可謝筱筱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笑容,嘴里卻不知不覺迸出了一番埋怨:“之前那個北燕皇帝也不知道搞什么,硬說甄容是蕭敬先的兒子。這次你跟著蕭敬先回來,可看著他一點,別讓他那個瘋子對甄容做什么。甄容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怎么可能和蕭敬先是父子!”
甄容從前是謙謙君子,可倔起來就猶如一頭牛,未必就和蕭敬先真的沒血緣關系啊!
盡管滿口答應了謝筱筱,但在悄然離開天豐行的時候,越千秋卻不禁胡思亂想了起來。然而,穿街走巷才走了不多遠,他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動靜。他直接閃躲到一家門頭凹陷處,隨即側耳傾聽,不一會兒就分辨出了一個細微的說話聲。
“行了……點火吧!”
人嚇人嚇死人,尤其是在自認為四周圍再沒有一個人,就算是徐厚聰突然親自回轉來,聽到她這抱怨也不至于會去六皇子面前告狀的情況下,謝筱筱卻突然聽到這么一個聲音,說實在的,那真的是仿佛走夜路被人突然一拍肩膀似的,她因此著實嚇得不輕。
在最初那一愣神過后,她一個旋身迅速朝向了聲音的來處,卻只見高墻上正有一個少年蹲在那兒笑瞇瞇地看著他。發現那張臉陌生中透著幾分熟悉,她不禁絞盡腦汁地搜尋著記憶,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低聲叫道:“越千秋!”
“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品!”越千秋一笑之后,直接一躍翻過了圍墻,穩穩當當落在了地上,隨即就來到了謝筱筱面前,嬉皮笑臉地說,“這才一別大半年,真沒想到轉眼間就要叫你皇妃娘娘了!”
“你再說這鬼話就給我滾!”謝筱筱惱羞成怒,抬起一腳就踹了過去,見越千秋敏捷地一竄避開,她這才冷著臉問道,“南京城里盤查那么森嚴,你怎么進來的?”
“山人自有妙計。再說,你沒看到我這張臉嗎?”越千秋用手指倒過來戳了戳自己,無可奈何地說,“我自己都快認不得我自己了,你也看了半天這才認出來,更何況本來就不認識我的人?”
謝筱筱見越千秋不過打趣了一句,就再不提剛剛聽到六皇子說的那些惡心話,只覺得剛剛憋屈的心情舒暢了不少。她冷冷瞪了越千秋一眼,隨即轉身往里走去,走了沒兩步就頭也不回地說:“進來說話,一會兒人就都出來了!除了幾個是我的人,其他都是那家伙的眼線!”
越千秋自然也不愿意一直杵在外頭吹風,謝筱筱都發了話,他就笑瞇瞇地抬腳跟了進去,一路走還一路饒有興致地東張西望道:“這地方不錯,外頭看著不過是一家商號,里頭卻別有洞天,很適合……”
見前頭的姑娘回過頭來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立時知情識趣地把金屋藏嬌四個字給吞了回去,隨即打哈哈道:“現在能不能交換一下情報?我打開天窗和你說亮話,我是跟著蕭敬先一塊到南京的。他說是徐厚聰約了他號稱要投誠,可我信不過徐厚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