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提之前因為蕭敬先污蔑而重傷的徐厚聰,就仿佛忘卻了這么一個人。
而皇帝目送著他們離開離開的背影,足足許久方才出了聲:“怎么樣?剛剛你可發現蕭敬先動過殺機嗎?”
“皇上剛剛只要稍微有心一點,就可以把他力斃掌下。如今皇上已經放過了他,卻來問蕭敬先是否動過殺機,這算不算得上是馬后炮?”
聲音響起,人卻不曾出來。然而,北燕皇帝卻哂然一笑,絲毫沒有追究的意思,而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沉聲說道:“上京那邊,一切都已經收尾。霸州那邊,一切盡如預料。而南京這邊,朕親自到此,蕭敬先也已經自投羅網,大局可以說已經定了。可越是到這種時候,就越是容易翻盤,你想來比朕更清楚這一點。”
“十幾年苦心孤詣,步步為營,等的便是最后水落石出的這一天,自然容不得半點閃失。”
“你知道就好。”
北燕皇帝一推輪椅扶手,竟是雙腳踩著地面,緩緩站起身來。盡管他臉色蒼白,身軀也顯得孱弱無力,可此時那脊梁卻挺得筆直。他瞇了瞇眼睛,若無其事地說道,“越千秋之前的話,至少有一句戳中了朕的軟肋,朕就算真的富有四海,卻沒有一個繼承者。”
“你已經冊立了太子。”
“呵,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后,有誰幾個人會把那個太子當一回事?”
提到自己曾經在眾多大臣和大公主面前仿佛還維護過的三皇子,北燕皇帝口氣極其輕蔑,隨即更是詞鋒一轉道,“南吳皇帝能立那樣一個太子,朕也同樣可以!這北燕的江山已經掃除過一次,不會再有反對和掣肘了!在此之前,拿下霸州,向天下昭告朕還寶刀未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