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想都不想,嚴詡就一路小跑迎了上去,隨即低頭行禮道:“蘭陵郡王,晉王,越千秋已經和那些霸州軍會合了,如今正在突圍,而且外頭有人亂嚷嚷,說是霸州城那邊突襲事敗,劉靜玄也率軍回來了。雖說已經調動大軍圍剿越千秋等人,但是……”
“別但是了,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會惹出千般麻煩來!”越小四怒吼一聲打斷了嚴詡的話,連眼睛都沒往人身上掃一眼,但嘴角那一絲笑容卻非常明顯。他沖著麾下眾人一揮手,提高聲音叫道,“事不宜遲,立時過去增援!都十萬火急了,我們怎么能吃閑飯干等?”
他一面說一面大步往嚴詡走去,等經過人身側時,仿佛絲毫不經意似的吩咐道:“你也跟上,我還有話要問你!”
甄容就只見那個尋常軍士打扮的高大男子立時答應一聲,繼而緊緊隨侍在了蕭長珙的身側。盡管對方剛剛刻意變幻了一下嗓音,可他瞧著對方身形,卻本能地覺著來人很像是自己見過的某個人。他有心想提醒一下義父,可一想到自己那尷尬的立場,他就不禁猶豫了。
然而,他這患得患失的心態,卻很快就發生了轉變。因為他發現,那個疑似越千秋師父嚴詡的高大男子緊隨義父身后,低聲耳語不斷,連他也完全聽不清楚,人卻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傷害到義父的動作。這下子,他猛地想了起來,之前還見過疑似二戒的人和義父書信往來。
難不成,堂堂北燕蘭陵郡王,曾經的駙馬,竟然和大吳還有勾連?
和甄容想得有所不同,這會兒嚴詡和越千秋兩個兒時死黨,卻是正在唇槍舌劍。嚴詡上來就氣勢洶洶地罵道:“天底下有你這么當爹的嗎?竟然偷襲自己的兒子,硬生生把人送到了北燕皇帝手里!等你回去,我看你家老爺子怎么收拾你!”
“你以為我想這么干?要不是那臭小子貿然和甄容接觸,被人跟蹤了還沒察覺,我吃飽了撐著拿他回去……他還給我和甄容添了老大麻煩!都是你這個師父把他教得無法無天!”
“什么無法無天!他再無法無天,比得上你當年逃婚?”
“你給我閉嘴!連媳婦都是千秋幫忙牽線搭橋的人沒資格說我!”
雖說沒有旁人聽見這越來越離題萬里的爭執,但兩個人自己也覺察到了幼稚,最終不約而同地閉嘴。緊跟著,嚴詡方才言簡意賅地把某些情況說明了一遍,隨即就沒好氣地問道:“北燕皇帝到底怎么回事?你這么精明的人,就一點都沒察覺到他早就沒事了?”
“他那樣子哪像沒事了?只不過他早就做好了一定的準備,當我和那三千忠于他的兵馬匯合了之后到了南京,他就突然現身出來,很顯然是一直在找這個時機。惠妃那點本事我很清楚,她要是真有那么厲害的解毒術,呵呵,那小十二也不至于從前被她養那么蠢!”
“你是說……”
“解鈴還須系鈴人,出手救了他的絕對是蕭卿卿,就算人沒到,藥肯定早就到了!當初用毒箭傷了北燕皇帝的人是她,現在解毒的人也一樣是她!那就是個腦袋有病的瘋子,和蕭敬先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