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兩個哥哥這么淘氣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奢望他成什么英雄豪杰!”蘇十柒苦笑了一聲,隨即上前一步,上上下下好好端詳了一陣越千秋,這才低聲說道,“千秋,之前好多事情我都聽說了,這次你吃了這么多苦頭……”
“咳咳,都過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說的?”越千秋聳了聳肩,隨即若無其事地說,“在霸州的時候,是我自己要跟蕭敬先去北燕的,而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這才落在北燕皇帝手里。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現在不是身體棒著嗎?師娘,還是說你覺得我是那么小氣的人?”
見越千秋如此反問,蘇十柒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最終撲哧一笑:“我還真是被你師父的信給嚇得心里七上八下,心想他怎么對不起你了,居然死活求我先在你面前賠個不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剛剛聽說你過來,本能地立刻就帶著他們走……”
“所以說,師父是大驚小怪,爺爺都尚且不能全知全能,更何況是他?”越千秋說著就回過頭來對大雙小雙招了招手,等兩人竄過來直接要抱大腿,他就警告似的說,“都不是小孩子了,給我老實點,不許隨便抱人大腿,很丟臉,懂不懂?”
見兩人懵懵懂懂點頭,最后直接就吊住了他的胳膊,越千秋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笑嘻嘻地看著蘇十柒說:“師娘,走吧,要真是讓你就這么回去了,我豈不是成了那心胸狹窄沒氣量的人?”
“好好,我說不過你。不過,你得好好告訴我,這次到北邊的所有經過,事無巨細,一件事都不能少!我倒要知道,你師父到底干了點什么!”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越千秋呵呵一笑,眉眼間流露出了一絲回憶,“我可得好好把那故事再編一編,回頭賣給外頭說書的,一回一回說個個月,跌宕起伏肯定吸引人。等過了幾十年,等我自己也老了,這段經歷說不定還能給孩子們當故事聽。”
“你呀,就貧嘴好了!”
嘴里嗔著越千秋,等回到了大太太的衡水居,當越千秋嚷嚷肚子餓了,點心不夠墊饑,大太太一面嘆氣一面讓人去準備各色吃食的時候,蘇十柒不禁哭笑不得。緊跟著,只聽外頭傳來了越秀一的聲音:“四叔祖,您和四叔祖母一塊來啦?九叔和小姑姑還有蘇家嬸嬸都在。”
蘇十柒聽嚴詡說過無數次越小四,可此時此刻,瞧見一對青年男女從門外進來,女的一如當初她第一回見時那般嬌俏溫柔,而男的身姿英挺,雖說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可眼神流轉之間,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久居人上的鋒利銳意,她不禁有些意外。
她早就本能覺著,越千秋的這個養父說是出走多年,顛沛流離,可境遇絕對非比尋常。否則,又怎么會娶回來一個能被皇帝親口說是女兒的妻子?
而剛剛只是這么一眼,她更忍不住尋思,這個和嚴詡相交多年的越四爺在外頭到底是干什么的,結果,接下來人就輕佻地笑了一聲:“喲,這是嚴家弟妹吧?聽說你和嚴詡的事情是我家千秋撮合的?嘖嘖,這小子保媒拉纖一把好手,怪不得皇上連太子的終身大事都讓他一塊把關……”
沒等越小四把話說完,越千秋就惱火地喝道:“喂,你這嘴上有沒有一個把門的?”
越小四絲毫不以為意地掃了一眼四周圍那些假裝什么都沒聽見的仆婦,這才聳了聳肩道:“大嫂素來是家規最嚴的,我隨口說一句而已,誰會說出去,你大驚小怪什么!”
你一天不害我一天就不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