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然而不等王總有所反應,張魯卻先是不滿的拍了下桌子,哼道:“憑你們幾個?”
始終沒什么好臉色的張魯突然發作起來,讓桌上眾人不由一愣,只聽他說道:“你們知道王總手里有多少貨?少說十個億!憑你們要吃掉王總的貨,想的倒是美!我把話放在這里了,誰要是敢收王總的貨,就是和我張魯過不去!”
張魯這番話說的其他人直皺眉頭,剛才拉著洪武的人把酒杯放在桌上,緩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冷笑道:“張處長好大的威風,帝都的人了不起啊!十個億的貨確實不少,不過你以為我們哥幾個就是吃稀飯的?”
“哎,老吳、老吳,給我個面子,給我個面子!”洪武連忙起身去拉出頭這人,訕笑道:“張處長不是那個意思,之前和王總發生了點不愉快,不是真看不起哥幾個!”
桌上其他人聽到洪武這話,連忙驚喜的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張魯吃飯的時候臉色這么難看,顯然是之前在和王總談判,談判的過程中大概沒拿到什么好處。估計他是想一口氣將王總手里的貨全部獨吞了,也不知道是價格不合適還是條件沒談好,最終是王總并沒有同意這筆交易。
現在王總這么干,或許是想從干脆找出另一條出貨的路線,或者是用在座的人來給張魯施壓。不過更大的可能,就是這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如果能壓迫張魯答應某個苛刻的條件當然最好——誰也不相信這二位的身份只是單純的商人,背后的靠山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說不定除了錢之外,還有什么政治上的交易,這樣一來大概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如果張魯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同意,那王總說不定干脆順水推舟就把貨讓給在座的人了呢?畢竟張魯的財力有限,可在座的這么多人身家加起來,肯定要比張魯手里的錢多得多了。
拿不到政治利益,或許王總也會退而求其次的爭取更大的經濟利益。
老吳被洪武按在了座位上,不過隨即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張處長的錢再多,別忘了這里是渤海省,不是帝都。過不去能怎么了?你要是真有本事,讓姓王的副省長把違約的單子都重新履行了啊!還不是被人吃干抹凈,在這渤海省咱們都一樣!誰還怕誰了?”
“說得對,我們出錢買王總的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情我愿誰管得著?”
“王總您開個價,我手里多了沒有七千萬湊一湊還是拿的出來的!不過錢進不來,咱們得在徽省交易。”
“我也湊個五千萬,豫省交錢!”
“陪都,我也能拿出五千萬來!”
桌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誰手里的錢都不算多,但加在一起的總量可就很可觀了。七八個億的資金,以現在的價格吃下王總手里大半的貨是沒問題的。
王總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打著酒嗝擺手道:“不行不行,你們想用現在的價位吃下我手里的貨,這我可不能干。”
“王總你說,你的出貨價是多少?”
王總瞇著眼睛,晃晃悠悠的伸出了一支完全張開的手掌來:“五成貨,十個億。少于五成貨,談的就沒有必要了。”
“嘶——”
桌上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這個價位,讓在座的眾人都有些難以接受了。以現在的市價,十億吃掉王總手上全部的貨是沒問題的。然而轉手他就把價格翻了一番,這不是開始紡織品價格低的時候,翻一番、兩番看起來嚇人,但價格大家都還能接受。
但是市場發展到現在,紡織品的價格早就漲到天上去了。一百米的二十一支紗粗棉布,現在的市價是一千五!這個價格你再翻一番那么的漲,誰能受得了?
但這也側面說明了,王總并不是看到苗頭不對準備逃跑。真要跑路,怎么可能獅子大開口,現在還漲價往外出貨?肯定是要便宜一點走量才對。
“哼,我早就說了,憑你們也想吃下這批貨?”張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十個億,渤海省除了我以外誰能拿的出來!”
桌上眾人目光攢動,暗中交流了一番。老吳咬咬牙,拍著桌子冷哼道:“拼了!我擠一擠,七千萬不夠,我出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