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威特作為一個小國,與伊朗隔海相望。能夠像今天這樣的紙醉金迷,依靠的就是伊拉克這個世俗盾牌,阻擋了伊朗向外輸出極端宗教勢力。
在科威特的國防戰略中,支持伊拉克對抗伊朗是一個堅定的方向。現階段科威特所以能夠對三國合作表示拒絕,也是因為伊拉克本身并沒有表達出強烈的意愿。
然而如果襲城戰爆發,伊拉克必然會對伊朗施加巨大的壓力,促成三國合作開發項目。
在此之前,萊特必須想辦法把最關鍵的中國徹底踢出局,到時候伊拉克要么求告無門,或者就只能購買休斯公司的高價貨。
萬萬不能讓中國方面堅持到襲城戰爆發的階段,這是萊特和休斯公司共同認定的策略。否則到了襲城戰階段,中方的存在將是極大的變量。
萊特見到薩巴赫首相的態度,微微一笑,說道:“科威特雖然終止了這個項目的合作,不過中國方面似乎不太任何這個結果,始終還在努力推動。像今天的酒會,正巧我就碰到了中國方面的軍方人士,似乎想要借這個機會和薩巴赫首相見面。”
“哦?”薩巴赫首相像是有些不耐煩,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緒,皺著眉道:“見面就不用了,有什么問題讓他們去和政府的官員溝通吧。”
說實話,薩巴赫首相確實沒有見山諾和張紹忠的必要,又沒有見他們的心情。他們兩人,不過是一個團長、一個研究員,怎么可能和一個發達國家的首相相比。
身份的差距,有一個印度洋那么大。
然而在身份的差距之下,薩巴赫首相心里煩躁的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對國事不能獨斷自理的煩躁。
三國合作開發項目的開始階段,科威特對項目是很有興趣的,三方接觸和談判的進展可謂一日千里。后來科威特的態度突然發生179°的大轉彎,純粹是因為美方表達了強烈的干涉傾向。
美國人的態度不改變,薩巴赫首相就不可能松口。簡單的說,中國人找錯了對象,薩巴赫首相在這件事上身不由己。
這對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來說,薩巴赫首相心里當然不可能舒服。可既然不能對美國人發這個脾氣,他也只能對中方代表來一個眼不見為凈了。
萊特向站在薩巴赫首相警衛圈外面的山諾和張紹忠笑了一下,得意的說道:“兩位也聽到了,薩巴赫首相既然不想見你們,中國的朋友就請先離開吧?”
“首相先生,我是中國解放軍的一名團長,這次擔任促成三國聯合開發要地防御系統的談判任務。”山諾站在警衛圈外面,目光盯著薩巴赫首相,炯炯有神,用英語說道:“實際上,科威特可以選擇的道路很多,要地防御系統對科威特來說并非必須。以科威特的地理環境,威脅只來自面對伊拉克和沙特的入侵。但這兩國如果想入侵科威特,實際上要地防御、不,科威特整個國防建設再擴大十倍、裝備再多先進的武器都沒有用,這便是小國的悲哀。”
“你太無禮了!”聽到山諾的話,薩巴赫首相身旁的工作人員激動的站起身來,大聲的向他呵斥起來。
“科威特在兩伊戰爭中對伊拉克的資助,難道是因為伊拉克在進行一場正義的戰爭嗎?”山諾對其他人的反應視若無睹,只堅定的看著薩巴赫首相的眼睛,說道:“科威特人明白,伊朗的宗教勢力對世俗政權是一種威脅,只能借助伊拉克來充當抵御它的盾牌。將一國安危寄托于另外兩個國家的戰爭,這在我們中國的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日本和俄國之間曾經在中國的土地上爆發了一場戰爭。我們中國人當時的統治者把國家的希望寄托在這兩個國家的戰爭上,但結果歷史證明了任何一方勝利,對中國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因為中國在二十世紀初,不僅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軍隊,更沒有武裝軍隊的工業技術。兩伊戰爭、或者任何一次現代戰爭都已經表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依靠進口軍火武器來實現國防的自主和國家的獨立。三國合作開發要地防御系統這個項目,是西方國家絕不可能提供給科威特這樣的條件的。不僅成本低廉、服務可靠,更關鍵的是我們愿意與伊拉克和科威特兩國毫無藏私的分享這些技術。“
“薩巴赫首相應該對此非常清楚,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不會再有像中國一樣能拿出這樣的條件。科威特政府,難道真的要放棄這樣的機會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