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對毛子的一貫享受——酗酒實在是沒什么興趣,但對于蘇聯的另一種享受卻相當興致盎然,比如說紅旗歌舞團的現場演奏版《神圣的戰爭》。
這樣的歌曲,似乎只有在現場通過人類的嗓音共鳴才能體驗到那種沖破一切束縛和壓迫的氣勢。也恐怕只有在1991年之前的蘇聯,才能唱出這樣動人心魄的音樂。
當然,胡文海喜愛的也不僅是《神圣的戰爭》,牢不可破的聯盟、三套車、喀秋莎和向斯拉夫女人告別,這些都是他喜愛的曲目。
尤其是一整支樂團專門為一個人演奏,這樣的體驗可是極為難得的。
沒有突然哭鬧的熊孩子,沒有到處撒狗糧的情侶,沒有看到一半響起打鼾聲的中年大叔,更沒有邊看邊吃發出聲音零食的非美女。
只要光想一想整個劇院只有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演出之中而不受打擾——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要知道像這些“紅歌”,等到蘇聯變成俄羅斯,胡文海覺得就無法再要求演唱者能夠唱出如今這種放眼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了。
畢竟連肚子都吃不飽的時候,還能要求演唱的藝術家們對自己的國家由衷的感到自豪嗎?
當胡文海欣賞音樂的時候,也只有科羅廖夫能夠打擾到他的興致了。
畢竟每天一千美元的價格,紅旗歌舞團能幫他把克格勃之外的所有人都擋在劇院外面。至于說這一千美元究竟有多少能落到演唱的歌唱家手里,這個就不是胡文海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在蘇聯的這半年時間里,他已經對某些事情感到了習以為常。
“科羅廖夫,你最好是真有好消息,否則我要讓你到臺上去把這段跳天鵝湖跳完了。”
胡文海坐在劇場的正中央位置上,忍不住皺眉道:“這段時間里你的好消息也太多了點,然而所有的好消息,都只是想從我口袋里往外掏錢罷了。”
“這次不一樣,是真的好消息!”科羅廖夫哈哈笑著,在胡文海旁邊坐了下來:“說起來這些老歌有什么好聽的,我聽的早就已經耳朵起繭子了!和這些老古董比起來,現在的蘇聯人更喜歡搖滾樂。”
胡文海聳聳肩,一語雙關的說道:“不抓緊不行啊,再過幾年,想欣賞也要欣賞不到了。至于說搖滾樂?它早晚會毀了蘇聯的。”
當然,科羅廖夫可不會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只當是普通的抱怨罷了。
“真搞不懂你的喜好,不過算了,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
科羅廖夫側過頭,低聲興奮的說道:“我們需要的批文下來了,newmart可以先在莫斯科成立一家總店,然后在蘇聯各地成立分店,政策待遇可以與蘇聯國營企業一致。”
“與蘇聯國營企業一致?我可以用盧布在蘇聯購買物資嗎?”胡文海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個嘛,理論上來說你需要提前向工業計劃委員會下訂單,然后由計劃委員會向企業下達命令,等待這批計劃外的產品生產出來才行。不過這畢竟只是理論上而已,只要你愿意付錢,有大把的企業愿意把自己的配額和你交換,大不了再等一段時間而已,國營企業是不缺這個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