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何仁科突然在一個攤位前停下了腳步。他蹲下來,指著攤位上的一個軍用雙筒望遠鏡,用俄語開始詢問起價格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一支精良的軍用望遠鏡,竟然以十二盧布的價格就成交了。
何仁科買好了望遠鏡,揣在兜里轉身就走。羅四海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偷偷回頭看著那個蹲在地上不住的抻緊大衣的攤主。在潛意識里,羅四海總覺得這個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種軍人的感覺。
何仁科出人預料的竟然在總參機關住宅區里租到了一個房間,房主是遠東軍區一位軍區后勤處主任在總參謀部上班的親兄弟。
房租是五瓶伏特加上十條正宗美國駱駝香煙,就這么簡單的收買了一名蘇聯總參謀部的上尉。當然,為了說服在遠東的后勤處主任,何仁科還讓人送了一部菊花牌游戲機給那位主任家里的男孩,解決了主任同志每天回家被吵的受不了的耳朵。
何仁科和羅四海就這么在這位上尉的家里住了下來。
他們的房間很小,是上尉同志家里用來堆放雜物的閣樓。莫斯科的冬天,不能生火取暖的閣樓并不能提供多少溫暖的感覺。
何仁科和羅四喜各自穿了一層軍大衣又批上一層軍大衣,即使如此甚至都能聽到呼出的哈氣凍結后掉在地板上砸出來的聲音。
“我說老何,咱們這樣有用嗎?”
羅四喜蹲在閣樓的窗口,他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看到弗拉基米爾.伊舒特科將軍的房子。但是他們至少能看到將軍同志家門口那條唯一的馬路,究竟有哪些人到過將軍的家還是能分別出來的。
在人生地不熟的莫斯科,哪怕是這些訪客把名字寫在腦袋頂上,實際對于何仁科和羅四喜的任務來說,都是沒有什么幫助的。
在窗口蹲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的羅四喜,有些沉不住氣的向何仁科抱怨起來:“我就是感覺,咱們這樣挺傻的。就是有人到伊舒特科家里竄門,咱們也不認識人啊!”
“你說就這么傻等著,能等到有用的機會嗎?”
“不知道。”何仁科在雜物堆里蜷縮起身體來,閉著眼睛假寐,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知道?那咱們在這傻等著干嘛,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等,總有機會。”
何仁科說完,不再理會羅四海的抱怨,調整了一下姿勢睡了起來。
……
“老四,起。”
對伊舒特科家的監視以及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的時間里,為了避免被蘇聯的反間諜機構發現,他們盡量的壓縮了自己的活動范圍。
吃的東西必須盡可能的少,上尉同志是一個人居住在這里,所以忽然增加的食物采購量會非常顯眼。因此他們最常吃的是上尉同志儲藏的野戰壓縮干糧,配上帶著冰碴的水,正好可以提神醒腦。但是水還不能多喝,因為他們必須控制上廁所的次數,否則可能會遺漏什么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