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從窗前轉過身,窗外高樓林立的現代化大都市風景盡收眼底,好一付興旺的景象。
但是光看這表面,誰又知道如今的東京早就已經宛如地獄。
1990年就仿佛世界局勢正在滑入深淵,而東京則是最靠近深淵之門的地方。
至少在八月之前正是如此。
方劍閣放下水杯,空調吹出的涼氣讓他身上的暑氣很快消散了下去,額頭上的汗水也已經干涸。
剛剛入夏的東京,竟然是熱的嚇人。
“情況……”
方劍閣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股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東京完了,日本也完了。呵呵,如果不是從去年我們就聽從胡總您的指示,將手中的各種證券和資產變現,說不定我也要和那些日本人一樣,去富士山上找一顆歪脖樹了。”
胡文海也有些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雖然知道日本的經濟肯定會出問題,但我也沒想到,親身經歷的實際情況會這么嚴重啊!”
雖然對日本這個國家實在很難有好感,但作為人類的同情心胡文海還是有的。
在1990年日本經濟泡沫破滅的情況下,很多日本人的遭遇,都讓人切實的感覺到資本主義作為一種制度的可怕。
日本這個國家,如果要具現成一個人物,可以很形象的說就是一個小人。
正所謂小人得志便猖狂,八十年代的日本便是個猖狂到了極致的國家。
正所謂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從1985年日本簽署廣場協議,日元兌美元的價格就一路走高。從240日元兌1美元,到120日元兌1美元,只發生在從1985年到1987年短短的三年不到的時間里。
也就是說,在用美元計算gdp的過程中,日本國內生產的產品不需要增加一丁點,但其gdp卻增加了一倍。
在這個日本經濟的櫻花開的最艷麗的時候,八十年代末著名的索尼公司董事長盛田昭夫寫出了那本《日本可以說不》的右翼書籍。
同一時期,索尼收購了美國的哥倫比亞電影公司,松下則收購了環球影業,三菱入手了紐約洛克菲勒中心,shuwa則拿下了洛杉磯的花旗廣場,橫井英樹收購了帝國大廈。
日本人甚至放出狂言,要收購整個美國。
然后,櫻花凋謝了。
1990年,隨著主張不惜一切代價抑制泡沫的強硬派代表三重野康出任日本央行行長,中央銀行的貼現率迅速提升到了4.5%。高漲的利率和緊縮的貨幣政策,導致貸款成本迅速增加。
由此產生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土地投資漸冷,土地價格下跌,房價迅速下跌,銀行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呆賬壞賬,金融鏈條傳導到股票市場……
金融危機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