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這是一條正確的路線。
然而海灣戰爭之后,阿拉伯世界的這條正確路線就被掐死了。
原因在于阿拉伯世界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伊拉克作為重要的武力被廢除,剩余的阿拉伯世界更沒有對抗以色列的能力。為了保證自身安全,只能在歐佩克的石油定價權上對美國妥協。
而失去了石油定價權,阿拉伯國家的財富流向就只能由美國做主。這其中最扶不上墻的爛泥沙特,于是受到了美國最大的支持。而其他阿拉伯國家失去石油主導能力,經濟必然下滑,連帶國內政治不斷動蕩。二桃殺三士之下,中東各國更談不上什么團結,曾經阿拉伯世界稍有起色的局面,由此功虧一簣。
由此可見,為何說isis是美國人養出來的一條狗?光看他咬誰就知道了。中東最大的禍亂根源,阿拉伯世界的大敵以色列是從來不咬的,而世俗化的伊拉克、敘利亞,卻被它折騰了個不輕。順帶給世俗化的土耳其埃蘇丹送上幾發神助攻,順利的在北約體系里埋了顆釘子,讓歐盟不敢離開美國的庇護。
21世紀以來,中東地區宗教復蘇,實際上也是美國樂于見到的。恐怖襲擊不過癬疥之疾,死的人再多也死不到精英們頭上。而一旦中東重新宗教化,那么將徹底失去誕生強國的土壤,阿拉伯國家將再也無法挑戰美國在這一地區的控制權力。
宗教從古到今都是統治階級麻痹底層的工具,教給人民的科學知識太多,就會變成穆巴拉克的下場。而想要讓阿拉伯民族放棄追求強國的夢想,唯有塞給他們一劑古老的麻醉劑——宗教。
有了宗教,阿拉伯的人民就不會再去思考,他們就會自己砸掉機器和實驗室,燒掉傳播科學技術的書籍,給女人蒙上黑罩袍,然后指望一本一千年前的書來指導自己永遠按照這個模式活下去。
真是太tm的方便了。
或許正是看到了這樣的未來,穆巴拉克和阿盟國家才會如此希望海灣問題能夠得到和平解決,或者至少可以在阿拉伯國家內部解決。
一旦海灣戰爭伊拉克戰敗,阿盟的主導權和歐佩克的定價權,必將轉移到以沙特為首的美國鐵桿盟友手中。
當前的阿拉伯聯盟盟主之位,就會從世俗的埃及,不可避免的轉移到沙特手中。
而實際上即使被伊拉克的軍隊威脅,就連沙特內部,也不全然是支持聯軍進攻伊拉克的。沙特外長費薩爾就在科威特被入侵之后上下奔走,希望能夠把情況控制在阿盟的范圍內。只要伊拉克無條件撤軍,甚至答應了可以減免部分伊拉克債務。可惜,這些努力全然無用。
但至少說明,在八十年代,阿拉伯世界的精英們還是很有些“心氣兒”的。
薩達姆與聯軍戰爭伊始就能取得這么大的勝利,讓穆巴拉克等阿盟領袖們有些喜出望外又茫然無措。
喜的是伊拉克的戰斗力出人意料,證明了被以色列按在地上摩擦的阿拉伯世界,也并非是天然不能打,絕不是阿拉伯民族的民族性問題,而是體制、領導者和環境等外部因素。既然是外部因素,自然是可以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