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馬爾的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容,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美好的事情。
然而觀眾們都非常清楚,那是一段最殘酷的戰爭,沒有絲毫的溫情與美好。
“從那時起,我突然發現阿里薩達姆總統,和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戰爭還未開始,他便在指揮中心將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坦然的說道。”
“我必將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而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是你們不同,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伊拉克人之中的精英,是我們民族的希望之火。如果你們不愿意同我一起去面對失敗的命運,完全可以離開。這絲毫并不可恥,因為你們的人生將會比在這里迎接死亡更加艱苦,伊拉克和阿拉伯民族的復興,只有給予希望在你們的身上了。”
“一群面對刺刀和子彈都不會皺眉的軍人,這時卻是哭的一塌糊涂。”
“我想,或許在此之前的薩達姆總統并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在這一刻,阿里薩達姆在他的靈魂中復活了。阿里薩達姆總統”
賈馬爾目光有些放空,露出緬懷的神色來。
阿里薩達姆,這是海灣戰爭之后,霍梅尼為薩達姆上的圣名。中東國家的阿拉伯人,每當紀念薩達姆的時候,都會恭敬的稱他為“阿里.薩達姆”,就像基督教提到保羅,都會稱之為“圣保羅”一樣。
薩達姆的人生當然并非完美,但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時間里,完成了對自我的升華和蛻變。
賈馬爾的回憶,更是確定了這樣的事實。
“阿里薩達姆總統在戰爭重新開始前的那段時間里,命令我為他拿來了三十多頁打印紙。是的,正是在染血的磁帶事件中展示的那份手稿的前面部分。我勸說阿里薩達姆總統應該抓緊時機休息,戰爭中的指揮是非常消耗精力的。我至今仍然記得,他對我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要睡覺可以等待去地下長眠。他要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盡可能將自己對國家和民族的思考記錄下來。”
“我們不應該忘記,阿里薩達姆在成為伊拉克總統之前,就已經是一位愿意為伊拉克推翻王族統治而犧牲一切的革命者了。對于死亡,他只擔心自己的思想不能留給我們。”
“布什并沒有給我們留下太多的時間,實際上當時留給他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以至于美國人連制造一些借口的時間都沒有了。蘇聯在石油市場上大量的出貨,別說等上幾天,高油價的每一天,對蘇聯都是臨死前多的一口喘息。”
“12個小時一過,美軍便擺脫聯軍采取了單邊入侵行動。我們已經對美軍的攻勢有所準備,但事實證明仍然遠遠不夠。在當時的指揮中心,戰爭重新開始的第一時間,整個科威特地圖都是紅色的。并不是整條戰線,而是整個區域的軍隊都遭到了美軍的進攻。”
“指揮中心對科威特前線的聯絡只保持了一天,不到24小時。緊接著有線線路被炸毀,無線通信被干擾,我們便失去了對前線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