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美國大兵們也并非貪生怕死之輩,雖然他們的防守薄弱,但仍然給阿普杜拉造成了一些麻煩。
一輛癱瘓的布雷德利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用陶氏導彈帶走了一輛t72,然后被集火的bmp和其他t72打成了篩子。美軍士兵抵抗到了最后一刻,戰斗的頗為英勇。
阿普杜拉沒有心情來為自己的敵人哀悼,他不停催促自己的部隊繼續向前突擊。他們就像那沒有腳的鳥,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就是他們死亡的墓地。
他們必須在美軍的側后造成盡可能多的混亂,來為自己的祖國爭取時間,也是為了自己的撤退尋找機會。他的團很快遇到了第二個后勤點,但當阿普杜拉剛準備進攻,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東西,揮舞的旋翼!
攻守轉換的是如此之快,前十幾分鐘自己還在進攻美軍的后勤點,現在仿佛他已經是在堅守一個完全無險可守的陣地。
薩姆8飛快地開機并且發射導彈擊落了一架為阿帕奇指引目標的oh58直升機。但是還是太晚了,阿帕奇直升機的反擊幾乎瞬間全滅了暴露的薩姆8。緊接著,開火的石勒喀河也被摧毀,自己唯一的防空手段也消失了。
“沖上去,沖上去!纏住他們!”阿普杜拉在指揮頻道里喊的聲嘶力竭,卻恍然不知。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只有和美軍陷入貼身戰斗,美軍的空中優勢才會被抵消,自己才有可能活下來。
t72的坦克手們頂著火雨朝著前方美軍組成的稀疏隊形突擊了過去,bmp也放下了隨同的步兵一齊進攻。阿普杜拉手下的士兵很優秀,完成了幾乎是完美的步坦協同。說不定蘇聯紅軍的教官看到他們的表現,也會露出嚴肅但是滿意的神情。
但是這些并沒有什么用處,沒等阿普杜拉看到陷入纏斗的希望,空中的咆哮再次傳來。打完彈藥的阿帕奇走了之后,來的是美國人的f18。他們沒有針對箭頭部分正在沖鋒的坦克,而是用炸彈在它們身后筑起了一堵火墻。
這道火墻讓伴隨的bmp和步兵損失慘重,然后前鋒的坦克便遭到了遠處飛來的空射反坦克導彈的攻擊,一個個上了天很顯然,正在進入攻擊陣位的不止他們頭上的這幾架飛機。美軍的空軍優勢實在是太大了,它們幾乎能為每一輛伊拉克坦克都分配一個來自空中的打擊火力。
最后的這幾百米成了他們無法逾越的天塹。這樣的景色美軍并不算陌生,它們曾經在朝鮮出現過,曾經在安南戰場也出現過,是美軍習以為常的戰場環境。
它被冠以很多的描述和稱呼,在朝鮮,它是“范特里克彈藥量”。在安南戰爭,它是《我們曾是戰士》中最后一幕擊碎安南軍隊勝利希望的火之墻。在這場戰爭中,美軍甚至已經不再對此津津樂道。
“團長!快撤退吧!”阿普杜拉的營長在無線電里帶著哭腔,絕望的向他喊道:“我們的坦克都被打完了!沖不過去的!”
“不行!”阿普杜拉用幾乎是咆哮著的聲音回復道:“這時候撤退就是活靶子!”
“難道現在就不是嗎!”
這一句質問并沒有得到回答,因為營長的聲音已經戛然而止。
攻擊隊形的正前方,一輛帶著鞭狀天線的坦克冒出了沖天的火光。戰場中發送著無線電波的坦克,就像夏天夜晚的燈光,對飛蛾般的導彈有著致命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