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以后,因為讖緯書的大量產生,引發一種職業的誕生,那就是扶乩。
依照現代對扶乩的專業解釋,就是先準備一個帶有細沙的木盤,然后再準備一個丁字形的木架。扶乩的時候木架的頂端懸錐下垂,架放在沙盤上,由兩人各以食指分扶橫木兩端,依法請神,木架的下垂部分即在沙上畫成文字,作為神的啟示,或與人唱和,或示人吉兇,或與人處方。
明清之時,占卜扶乩之風基本上到達了頂峰。
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述了數十例扶乩事例,然后說“大抵幻術多手法捷巧,惟扶乩一事,則確有所憑附。然皆靈鬼之能文者耳。所稱某神某仙,固屬假托”。
然而,也因為紀大學士的這些看法,給后人留下了許多精彩的故事,譬如下面要說的蓬瀛仙子降人間。
紀大學士說,在黃巖村,住著一戶姓祝的人家,祝家的條件在村里也不是太差,只是人丁不是很旺,在祝父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母子倆相依為命。
雖說祝母早年喪父,膝下就一個獨子,但祝母是個好強的人,硬生生靠著養豬養活了兒子,還把兒子送到了村上的私塾,指盼著兒子能考上個功名光耀門庭。
不過,像這樣的單親家庭,祝母對兒子的管教自然比常人家里就要嚴厲一些。小的時候,祝某還不曾有什么想法,但隨著他一天天長大,對母親的一些做法,就產生了一些逆反的心理,就像我們現代看到的那些正處于叛逆期的孩子差不多吧。
學業的負擔和母親的期盼壓在頭上,這讓祝某苦不堪言,結果,等到祝某都快二十歲了,連一門親事也不曾定下了。
就連縣里的考試,祝某是年年參加,但參加之后的結果也依舊是童生,這不禁讓祝母額頭上的皺紋又添了幾分,平日里對祝某的說辭也更加嚴厲了。
生活中有壓力以后,人們都會尋找一種方式來釋放自己的情緒。什么縱情山水啊,其實和現代人們喜歡打麻將一樣的,都是把自己的情緒找個渠道發泄出來。
雖然母親對自己管的很嚴,但祝某卻也不是個書呆子。只是長期處在母親的高壓之下,加上學業進步也不是很明顯,讓祝某很是苦惱。
某次,讀書之余,祝某看見幾位同伴在玩扶乩的事,一下子就迷上了。而且,還成了一個深度的扶乩占卜發燒友。
看過現代港臺電影制作團隊拍攝的那些恐怖影片的人都知道,有一種叫“筆仙”的場景很是讓人頭皮發麻,幾個年輕人一起玩耍的時候總會有人無意中提出玩請筆仙的事,然后在附和中會有個把人提出異議,但是又阻止不了,結果平生出很多無端的事來。
祝某他們組織參與的扶乩,其實也就是請“筆仙”。不過,那個時候可沒有現代的影視技術,誰也無從知道,在扶乩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對于扶乩占卜,祝某在玩過很多次以后,對這個東西的套路也是明白的很,所以無事的時候自己也經常一個人扶乩,當做是自己釋放壓力的一種消遣。
但蓬瀛仙子,就是在祝某一直認為的消遣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