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彪之便順著聲音的方向緩緩走向竹林邊緣。待靠近之后,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驚愕得無法動彈。
竹林之中,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正滿臉慈愛地凝視著逐漸走來的王彪之——正是他早已逝去的母親!
王彪之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恭恭敬敬地朝著母親行了一禮,“娘親,孩兒……””話語未落,已是哽咽難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母親接受了他這一禮后,卻并未如往昔那般耐心地等待他將話說完,反倒是突然插話道:“叔虎啊,你的命里有著一場劫難,現在,它馬上就要開始了。”
“若是你聽從為娘的話,那一定要牢記。如果日后你遇上了一條白狗,你一定要記得馬上往東邊走,起碼要走上千里遠,等看不見白狗之后,再在那邊躲上三年。只有這樣,你才能避開這場劫數!”
聽到母親這番莫名其妙的的話,王彪之撓了撓頭,心中滿是疑惑與迷茫。但見母親神情嚴肅,語氣堅定,盡管滿心狐疑,他也不敢怠慢,趕忙應聲道:“娘,您放心吧,我一定牢記在心。”
眼見王彪之順從地應承下來,母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又叮囑王彪之一遍之后,她的身影在王彪之眼前緩緩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望著眼前母親消逝的身影以及那片寂靜而空曠的竹林。過了許久,王彪之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轉身緩緩地朝著書齋走去。
回到書齋以后,王彪之機械性地將油燈中的油加滿,小心翼翼地挑起燈芯,讓燈光變得更明亮一些。然后,坐在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書卷。
可等他試圖著繼續讀書的時候,王彪之卻發現自己一顆字也看不進去——耳邊,一直回響著母親剛剛說過的那些話語:
“如果你后面遇上了一條白狗,你一定要記得馬上往東邊走,起碼要走上千里遠,等看不見白狗之后,再在那邊躲上三年。只有這樣,你才能避開這場劫數!”
母親的話是什么意思呢?王彪之緊鎖眉頭,努力思索著母親這番話背后的深意。
在書齋里,王彪之越想越是想不明白。等他去了臥房躺在床上,依舊是輾轉反側毫無睡意——母親的話是什么意思呢?母親是想告訴我一件什么事呢?
第二天,一眾同伴過來邀約王彪之一同出門,看著王白須頂著一對黑眼圈猶如食鐵獸一般,都紛紛打趣。
但王彪之卻不做聲。自己見到故去的母親這事,說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何況母親叮囑自己的那些話語。
等大伙兒辦完事往回走,沒走多遠。王彪之便遠遠地看見一只白狗從岔路而來,停在那個自己回家必經的岔路口一動也不動。
等王彪之走到那個岔路口時,那只白狗就綴在了王彪之的后面。王彪之往前走,那狗也跟著走,王彪之停下來,那狗也停下來。
要是王彪之掉頭往回走,那狗也一樣跟著他。哪怕是王彪之蹲下來,假裝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狗扔去攆狗,那狗也依舊跟在王彪之的身后。
看著王彪之這些奇奇怪怪的舉動,同伴們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起出門的時候,白須都好好的,怎么這會兒變得神神怪怪的?莫不是撞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