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鬼子有些遲疑,學官們開始有些不樂意了。“你這廝,我等又不是白白使喚你。莫還怕我等會虧待你不成?”
“就是,只要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事情辦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利是。”
聽說還有利是錢可拿。張鬼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承蒙諸位老爺如此看重,小人哪敢推辭啊!這活兒小人接下了,還請老爺們盡管吩咐便是。”
見張鬼子應承下來,眾人這才把怎么嚇唬嚇唬張學正的計劃說了一遍。
然而,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辭,張鬼子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待眾人講完后,他沖著眾人拱了拱,“諸位老爺,你們說的都很好,但小的心里也有幾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有話快講,有屁快放。”見張鬼子突然插話,先前提議張鬼子的那個學官有些不高興了。
張鬼子見狀,趕忙陪笑道:“是這樣的,老爺,小人曾聽那說書先生講過,這冥府的陰差在勾人魂魄時,都會手持一張追牒。若是能弄到這么一張追牒,那豈不是更像那么回事兒了?”
聽到張鬼子的話,眾人一想,也都是豎起了大拇指。這演戲還是的演全套啊。只是,這追牒是怎么回事,眾人卻又都不是很清楚。
于是,便有人問,“莫非你見過?”
“這個?小的也沒見過。不過,小的在城外幫襯的時候,見過燒包,想來應該差不多吧?”
于是,便有人找來了紙筆,遞給了張鬼子。
張鬼子也不推辭,接過紙筆以后,當著眾人的面就寫了起來,還鄭重其事的畫上了自己的大名。像極了喪事人家那些作法的僧侶或者道士。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眾人就趁著酒興跟著張鬼子的后面,一前一后的往州學走。
快到州學門口的時候。州學的大門卻已經關上了。眾人不由地沮喪起來,“這門都進不了,怎么能嚇唬到學正?”
“說不定,這會兒學正還提著燈籠在里面候著,被他逮住了,我們又得挨上一頓批。”
就在眾人低聲嘀咕準備叫住張鬼子另想辦法的時候,前面張鬼子的動作卻把眾人嚇住了——只見張鬼子到門口以后,一折身,居然像個紙片似的從門縫里鉆了進去。
頓時,大伙兒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么一個門縫,正常人怎么可能鉆的進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里面傳來張學正的怒喝,“你這畜生,竟然敢裝成這般樣子過來消遣老夫!”
“說,是不是有人專門指使你來的?膽敢撒謊,老夫定要給你個好看。”
聽到里面的動靜,外面的人不禁面面相覷。臉上雖然還有些驚恐,但還是費力的挪到了門口,把門縫扒得更開一些,瞅著里面的情況。
面對張學正的呵斥,張鬼子卻不驚慌。反而冷笑著說,“想多了吧,張學正,某家會消遣你?還有人指使?”
“實話告訴你吧,某家可是奉了閻羅天子的鈞旨,特來勾你復命。”說著,張鬼子還從懷里掏出了先前當著眾人寫下的那封追牒,沖著張學正揚了揚。
聽到張鬼子說還拿了冥府的文書,張學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追牒,老夫倒要瞧瞧,這冥府的追牒是什么樣子。”